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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如此,纵使他歇养了几个月,身体状况还是未能得到改善。
对此,宫内的老宫医几次苦口婆心地劝说,但只可惜,韩王然终究无法放下执念——这是一位注定操劳一生的君主,就跟当年的韩王简一样。
“大王。”
丞相张开地的轻声呼唤,打断了卧榻上韩王然的思绪,他睁开眼睛,疑惑地看了一眼前者,似乎在纳闷,这位张丞相为何突然前来求见。
见此,张开地遂取出了司马弢的那封书信,躬身递给韩王然。
“下曲阳,司马弢?”
韩王然看了一眼书信上的落款,皱着眉头打开书信,仅仅只是瞅了两眼,眉头便愈发皱紧。
“杀李褚、占宜安,那韩普果然反了……”
皱着眉头,韩王然心中很是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被暴鸢推荐的李褚,居然就这么死在了元邑侯韩普的手中,还被后者收编了残部、攻占了宜安。
不得不说,其实李褚只是没料到元邑侯韩普身边有一群魏国的刺客相助,这才被幽鬼等青鸦众杀死,否则,李褚身为暴鸢的部将,纵使元邑侯韩普,也未见得能将其斩杀——只能说,李褚也是死地冤枉。
而此时,卫卿马括也已经从张开地口中询问得知了大概,惊愕地说道:“元邑侯韩普?杀李褚、占宜安?他想干什么?”
韩王然闻言轻哼一声,脸上有些不悦。
见此,张开地则小声对马括说道:“想来是韩普误以为大王已故,猜测我蓟城乱成一团,便欲趁机为其伯父韩虎平反,甚至于……指责大王乃是昏君,不足以为王。”
“哈?”马括闻言愣了愣,耻笑道:“难不成那韩普欲自立为王?”
“这个暂且不知。”
张开地摇了摇头,随即转头看向韩王然,低声提醒道:“不过,那韩普杀了李褚,非但收编了后者的军队,又占了宜安跟井径关……他若铁了心谋反,井径关在他手上,巨鹿郡跟太原郡、雁门郡的要道,亦等同于被他拿捏,此事利害重大!”
韩王然默然不语,而马括却皱眉说道:“元邑的兵将,难道皆逆从韩普谋反?”
还不及张开地开口解释,就见韩王然长长吐了口气,沉声说道:“因为韩普设了一个局,非但赚杀了李褚,也将元邑那些兵将的生死,与他捆绑到了一起……啧!这个韩普,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怪不得韩虎当年那般疼爱器重于他。”
张开地点了点头,他也认为,元邑侯韩普的手段确实高明。
“屋漏偏逢连夜雨……”
喃喃自语了一句,韩王然隐隐感觉又有些头疼了。
见此,在旁马括灵机一动,说道:“大王,既然是韩普设诡计,叫元邑的兵将不得不跟随他谋反,何不下达诏令,赦免余众之罪,只治罪元邑侯韩普呢?……如此一来,再无兵卒支持韩普谋反。”
听闻此言,韩王然平静地看了一眼马括,反问道:“以谁的名义?”
“当然是……”马括说了半截就立刻戛然而止。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君主,如今那可是「驾崩」的状态啊,这如何下诏?
除非韩王然立刻在蓟城臣民面前露面,否则,纵使以他的名义下了王令,效果恐怕也是大打折扣——大部分的人只会觉得是蓟城朝廷假借韩王然的名义下诏。
可如此一来,韩王然企图诈死来引诱魏国的计划,也就彻底泡汤了。
“唔?”
忽然,韩王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死死盯着手中这封书信。
尽管马括的建议并未对眼前这件事起到什么帮助,但正因为他这句话,让韩王然联想到了一些事。
元邑侯韩普设计赚杀李褚的这个高明手段,果真是出自前者的手笔么?
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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