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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丢下我。”
“还真是个……有点难度的请求呢。”
长久的沉默,宗像将闲院抱得更紧了一些:“虽然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微小的水滴汇聚后,将他本来不薄的浴衣打湿。那一滩不甚明显的水迹一点点地沿着织路散开,带着吸附的微弱重量压在了男人的肩上。
意外叫人感到有些沉重。
闲院安静地伏在宗像的肩膀上,明亮的发色很是显眼,就算不用低头也能看到那带着光泽的赤红。大概是用了从正午到太阳落山的那些时间平息了情绪,到最后房间内的气氛仍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就算了。”
闲院揉了揉眼睛,哭泣过度的感觉让她觉得疼。手指的冰凉让她感到有些舒服,将手背盖在眼睛上,闲院往里面蹭了蹭,带着被子一起摸了到枕头,然后躺了下去。
背着宗像。
“被礼司这么一提醒,我发现我好像也得准备一下。”闲院的声音哑了下去:“按照先王崩溃的速度算,没准我还会挂在礼司前面。”
裹紧了被子,闲院好像觉得还不够暖和,顺带把脑袋也蒙了进去。
“弥海砂……”
“可以拜托浅川。”闲院想了想:“如果浅川不在,那就是结城。”
“……弥海砂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使用非常节制,所以并不需要担忧。”
“羽张大人殉职前也是这样。”
空气短暂地凝滞了一下。
“而且我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以为有了礼司的保护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这是我身为王的失职——无论哪位前辈,也都没有把更多族人卷进危机中的先例。”
现在的闲院冷静异常,分析起了自己的欠佳,并颇有对此进行弥补的意思。如果不是声音比平时小,说话的声音也更加轻和慢,以及那不能掩饰的憔悴,这种态度真的会让人感到庄严肃穆。
“真是个……差劲的人。”
所谓的差劲到底是指谁,到最后闲院也没有说明。哭泣后席卷而来的疲倦让人觉得精疲力竭,又历经了一次耗费心神的谈话后,入睡变得非常容易起来。闲院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姿势是被人从背后抱住的无异,身体的线条贴在一起,闲院甚至能感觉到耳后均匀的呼吸。侧躺着看不到身后的场景,闲院只能看到男人的手臂覆在她伸出被子的手臂下。
所以就算空调温度有些低,她也没有觉得冷。
看外面的天色应该已经入夜,窗外安静到只有树叶的声音。闲院眨眨眼,算了下时间,有些失落了起来。
身旁的这个人,能留在她身边的时间,撑死了不到五个小时。
简直让人扫兴。
稍微动了动,闲院悄悄坐了起来。宗像似乎睡得很沉,但闲院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依稀能看得出他现在的轮廓。静静地看着他黑暗中有些模糊的侧脸,闲院有些怔忪,最后伸出手,把宗像之前倒得那杯水拿起来抿了两口。
果然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必须上喝水。
因为宗像的原因,闲院的动作说得上蹑手蹑脚。无论是拿起还是放下,杯底触碰桌面的时候都悄无声息,闲院咽下水,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跪坐在床上,闲院很高兴现在没有什么光可以让她直接面对着宗像。想象中的周末刚开了个头就被一堆事情搅得一团乱,不仅是平太的事情被挖出来,还有就是关于羽张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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