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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干净。”阿娇在屋里转了一圈,只有残留的人的气息,没有别的了。
生地找过了,死地不知在何处,只有去找老韩的前妻,看看她那里有没有。
老韩住在老旧的筒子楼里,可老韩的前妻和女儿住在新城区一处别墅区里,项云黩开车到了门口。
他来过很多次,老韩的社会关系很简单,父母去世了,没有兄弟姐妹,就只有前妻和女儿,项云黩上门很多次,老韩的前妻关秀梅忍无可忍,最后几次,当着项云黩的面甩上了门。
他之前来穿着警服带着证件,保安自然不会拦他,但现在他已经不是警察了,怎么进去还得费些心思。
谁知门口保安一看见项云黩就把拦杆抬起来放他进去:“警官,您又来查案啊。”
小伙子二十出头,穿着保安的制服站得直直的,他对项云黩印象深刻,还给他敬了个礼。
项云黩没有否认,从车里甩出一包香烟给他,开车进了小区,到车开远了,阿娇还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保安。
“怎么了?”项云黩随口问。
“他就快有血光之灾了。”以她的眼光来看,这地方还真比不老韩的筒子楼,乱七八糟的东西真多。
救人灾祸是积德行善,阿娇摸摸血玉,要不要积这个功德呢?
可等阿娇再次睡醒,便见楚服抱着头,恨意满腔:“娘娘,卫子夫投胎去了。”
阿娇那点困意倏地没了,她差点儿从玉床上跌下来,惊诧失声:“怎么可能!”
卫子夫与刘据都是枉死,含冤抱屈入了幽冥,非得等到冤屈大白于天下,构陷之人伏诛赎罪方能转世投胎,要不然胸口一团怨气不散,根本入不了轮回井。
怎么她才不过睡了一觉,卫子夫就投胎去了?
楚服恨意难平,阿娇沉沉睡去,她却日夜不能闭眼,她与阿娇一同蒙难,又身为厉鬼,靠幽冥之中鬼魂怨气为生,何处怨气最胜,自然是枉死城。
往枉死城去滋养魂魄,还想问一问卫子夫,知不知道是谁害了她们。
谁知卫子夫与刘据在枉死城里没呆多久,竟相继投胎去了!
原来刘彻死了儿子,又后悔了,在阳世大开杀界,夷江充三族,又烧死了苏文,杀了莽通,还建了一座思子台,卫子夫母子二人心迹即明,自然就入轮回去了。
楚服叫不醒阿娇,在孟婆庄前拦住了卫子夫,她的头被整个砍了下来,堪堪接上,说起话来声音嚯嚯,好似怨鬼吹阴风:“究竟是何人构陷娘娘!”
卫子夫手里端着一碗孟婆汤,悠悠看了楚服一眼:“她到如今还不知道?那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说着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由牛头马面押着投入轮回井,楚服追赶不及,恨得咬牙,一咬牙,她的头就又掉下来了。
这会儿她便捧着这颗头,那张嘴呼呼嚯嚯向阿娇诉怨情。
“究竟,究竟是何人?”
还能是谁呢?楚服怎么也想不明白,大汉女子都会祈求与夫郎同心同德,怎么到了娘娘这儿就成了妇人媚道,厌胜之术?
必是有人意欲加害,蒙蔽了陛下。
阿娇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迷迷惘惘:“她真是这样说的?”
从前不懂,此时还有什么不懂的,给她定罪的不是张汤,而是刘彻,说她行厌胜之术的也不是张汤,而是刘彻。
除了刘彻,她的仇人又还有谁呢?
阿娇坐得片刻,忽尔一笑,看着楚服道:“走,咱们找孟婆去。”
楚服不明所以:“找孟婆作甚?”
阿娇扯扯衣带:“找她帮你把头钉钉牢。”
孟婆庄在奈河边,店中咕嘟嘟熬着一大锅汤头,孟婆就坐在大锅边,偶尔拿起细长勺子往锅里搅一搅,那锅汤炖得又稠又浓,香飘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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