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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嬷嬷在一旁看着,得嘞,不管嘞。
当即带着一众人下去,让他们夫妻自己磨合,是打是骂的,他们自己来,管不着。
姑娘撒气了,若在一旁劝道,就怕这怒火蹭蹭直上,姑娘本也不是冲姑爷撒气,是冲她师父撒气的。
所以单独留下他们二人,她才会心疼姑爷。
擦了脸,净了手,又拿桌子上的热茶给他漱口,他整个人才清醒多了。
清醒是清醒,但也发现惜惜生气了。
他知道不是冲着他的,只是她生气的时候,俏脸寒霜,煞是好看。
龙凤花烛映照着新房里的一切,那一朵朵的同心结暖在了他的心口上。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道:“这些同心结,多半是我自己做的,好看么?”
宋惜惜给他舀着汤,抬头四处瞧了一下,他没说,她没发现到这些同心结,不是同心结不够多,是今晚心情比较忐忑。
她很是意外,看着他修长的双手,“你做的?你还会做这些细活儿?”
他鬓发微乱,一张脸却俊美无俦,笑容盈在眉眼,“本来不会,学便会了。”
宋惜惜眼底波光潋滟,潋滟着道不明的情意,故作不知地问了句,“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亲手做,咱们的婚事,我想多参与一些。”他想了想,“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同你说的。”
他伸手扶额,想努力摆脱那残留的眩晕,想以最清醒的状态同她讲,免得她以为他说的是醉话。
宋惜惜缓缓地走到餐桌前,显然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嗯,要不过来说?你还能再饮一小杯吗?我们的合卺酒还没有喝。”
“对,合卺酒,这必须要喝,我能喝。”他站起来,脚步虽是有些微晃,却勉强算是走得直线,坐在了宋惜惜的身侧。
两人眸光相对,眼底都是不再掩饰的情意,宋惜惜脸色一红,垂下眸子去倒酒。
小小的雕花金杯,杯脚系了一条细细的红带子,显得特别的精致又喜庆。
这酒倒出来,是一阵浓郁的桃花香味,这才是刚好合适喝的桃花酒。
“很香的酒。”他说了句,伸手去端起两个酒杯,一个交给她,不知为何,心跳忽然加速跳动起来。
两人的手互绕,彼此的脸贴得近,几乎能听到彼此的气息。
或许是红烛映照,两人的眼底都是波光潋滟。
“娘子,喝下这一杯合卺酒,你我白头偕老。”他轻轻说了句,脑子已经是很清醒,只是心醉而已。
宋惜惜脸色红彤彤的像那满山的桃花里的其中一朵,且是开得最艳的一朵,她嗯了声,看着他抬头喝下,她也跟着饮了。
带着清冷香气的酒在口腔里散发着一点点几不可闻的酒味,这桃花酒入口醇,但是酒劲是有的,只不过口感特别好而已。
这一杯喝了,再对上他漆黑的瞳仁,宋惜惜也觉得有些醉了。
放下酒杯,两人凝视对方。
“我说,有些事情同你讲……”
宋惜惜打断他的话,“我来问,你去南疆战场之前,是否找过我母亲,求娶我?”
他愕然,“你知道了?”
“梁嬷嬷方才与我说了。”她咬了一下红唇,再抬起头,睫毛如蝉翼般微微颤了下,“那么你原先说的那个意中人,就是已经嫁了人的意中人,是我?”
他微微点头,“是你,一直是你,从来也只有你。”
所有的事情,宋惜惜就都明白了。
她眼底泛着泪光,鼻子有些堵塞,“为了娶我,你放弃了兵权,皇上知晓你的心意,所以才会有那三个月的口谕,我若嫁不出去,便要入宫为妃,他是在逼你放兵权,你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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