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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生怕自己冻死吗?
卫燃念叨完这句话的时候却不由打了个哆嗦,他已经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努力眨巴着眼睛让视野恢复正常,他在看到身上的这套行头的时候,不由的再次打了个哆嗦。
此时,他的上半身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套头罩衫,腰间系着一条硬皮带,那皮带上还别着一把斧头。
扯开衣领往里看了看,这罩衫里面却只有一件破烂的棉衣,再看看下半身,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马裤,这马裤的外面,膝盖往上的位置还额外缝上了一块块看着像兔子皮的翻毛皮料。
可即便如此,却也依旧挡不住从各处灌进来的寒风,他甚至能感觉到,在这条马裤的里面,自己可能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
同样不保暖的还有脚上那双苏联传统样式的毡靴,这毡靴不知道为什么潮乎乎的,脚底板更是一片刺骨的冰凉。
再看看头顶和周围,翻涌的极光,一眼看不到头的针叶林以及针叶林外面隐约可见的一片封冻湖泊。
除此之外,在脚下还有一颗已经伐倒的枯树,这颗树不过大腿粗细,其上残存的枝干已经被劈砍掉了一半的样子,其中一个枝杈上,还卡着一把锯子,而在相隔不远的另一个枝杈上,则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在这棵枯树的对面,还有两头拉着爬犁的驯鹿,正低垂着头,悠闲的用粗大的蹄子刨开积雪寻找着果腹的石蕊。
再次看看周围,卫燃顾不得别的,以最快的速度先取出了苏军斗篷和那双行军靴,一屁股坐在满是积雪的树干上,脱掉脚上的那双松松垮垮的毡靴,接着又扯掉了破烂的裹脚布随手一丢。
活动了一番脚丫子散掉潮气,他这才从行军靴的靴筒里抽出裹脚布包好,随后穿上了靴子。
重新拿起一只毡靴看了看,卫燃试了试大小,将里面塞着的驯鹿绒毛和破布全都扯出来之后,直接将其套在了行军靴的外面。
站起身跳了跳,他却并没有急着披上那件叠的整整齐齐的斗篷,反而取下斧头解开腰带,接着又取出了那辆雪橇车,打开上面放着的那口箱子,将那件鹿皮袍子“马里扎”给翻出来套在了身上。
都不等他系上这袍子腰间防风的硬牛皮腰带,他便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暖意。
舒服的吁了口气,他这才有时间收起了那件斗篷,随后又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那支SVT40半自动步枪。
万幸,这支步枪上的瞄准镜这次还在,枪托上的帆布包里,也还固定着两个压满了子弹的弹匣。
伸手从雪橇车的箱子里取出那张当初和战俘梅苏特一起用兽皮换来的白床单,卫燃用斧子在上面划开一个个口子,随后将其撕成了一根根不过两指宽的布条。
格外仔细的将这些布条缠在枪身上,并且顺便往上绑了些松枝和枯草,他在举枪试着瞄了瞄确定不影响视线,才试着将其收回金属本子。
万幸,这金属本子似乎并不在意多了这满枪的伪装物,倒是让他省了不少的麻烦。
最后从金属本子里取出那双熊皮连指手套戴上,身体已经彻底暖和过来的卫燃这才收起了雪橇车,重新将那把斧子重新别在腰间,一步步的走出了这片稀疏的针叶林,躲在一颗大树的后面,举起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封冻的湖泊。 仅仅只是一眼,他便认出来,那恰恰是萨韦利他们村子紧挨着的那片湖泊。
只不过现如今,这片湖泊的边上并没有任何的村镇存在,他能看到的,也只有连成片的针叶林罢了。
下意识的看了眼在后世发现尸体的那座矮山的方向,卫燃最终又转身走回了那颗枯树的边上,重新拿起锯子,咔嗤咔嗤的继续清理着碍事儿的树干。
在他的忙碌之下,这颗枯树的树冠变成了一捆捆的木柴,树干本身也被锯成了半米长的木墩一并装上了雪橇车。
踢了踢有些发紧的毡靴,卫燃一手拎着那盏油灯一手拽着缰绳,带着那两头母鹿,沿着地表的雪橇印,一步步的走向了铁路的方向。
沿着雪橇印走了不过两三公里的距离,正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宽达百米的冰封河道。
也正是在他看到这条河道的同时,一列货运火车也在夜色中,自摩尔曼斯克的方向哐当哐当的开了过来。
这列火车的最前面,一连顶着三个装着沙袋的平板车厢。最前面的车厢上除了沙袋,还站着一个穿着冬大衣,手里拿着个望远镜的苏联士兵。
在他的身后那两个平板车厢上,或是架着三挺马克沁机枪,又或者干脆装上了防空用的高射机枪。
而在火车头的后面牵引着的,既有一个个的铁皮车厢,也有一个个平板车厢,那些平板车厢上,有的装着火炮,有的装着卡车,还有的,则干脆停着一辆辆美式坦克。
甚至为了运载这些沉重的武器,在这列货运列车的最末端,还有一个推着列车前进的火车头也在一起发力。
等这列火车哐当哐当的开过去,不远处的林子里,也钻出了几辆同样满载着木柴的驯鹿雪橇车。
根本不用招呼,这几辆雪橇车的车把势便吹灭了各自的煤油灯,吆喝着跨上了冰封的河道,并且加速跑向了对面。
见状,卫燃也赶紧灭了煤油灯用力一抖缰绳,等那两头驯鹿跑起来,他也快跑两步站在了雪橇车的后面,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了这条似乎隐藏着危险的河道。
等从另一边上了岸,他也立刻注意到,这边河畔几乎紧挨着铁路线的针叶林里,便搭建着一个个三角顶覆盖着厚实积雪的地窨子。
这些地窨子的周围,或是堆叠的一根根的木方,或是摞着几根钢轨,又或者干脆摆着几门防空火炮,甚至停着一辆辆经过伪装的坦克。
根本不等他分辨那些地窨子是自己负责的,周围那些相隔着百十米不到的雪橇车也各自偏移了方向,飞奔着跑向了更远处的方向。
见状,卫燃也懒得挑,索性直奔离着最近的一个地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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