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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秦广王抚掌赞道:“这位兄台品性高洁,正是我地狱无门需要的人才。哪一天你在平等国混不下去了,记得联系我。”
褚戌热切地道:“地狱无门的精气神我也非常喜欢,要不然我现在就加入吧,劳驾这位同事松一松手。”
从头到尾孙寅没有和褚戌有一句对话,就像秦广王和卞城王连个眼神的交互都没有。两个组织,四个人,存在一种怪诞而危险的默契。
孙寅仍然看着卞城王:“我有些好奇你的倚仗。”
卞城王冷漠地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剑气很强,在我走后,还能屠尽游家满门。而理国离剑阁不远。在我来之前,我有剑气一缕,已往天目峰而去。剑阁阁主司玉安嫉恶如仇,性情狂躁,你觉得他若知晓平等国护道人在此,会有什么反应?”
卞城面具之下,这双眸子好像全无情感,就这样与孙寅对视:“如果你愿意和秦广王聊,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你不愿意,也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褚戌再次强调:“赌博害人害己!”
孙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终是转回头,看向从来不戴面具的秦广王。
秦广王再次微笑着发出邀请:“喝点儿?”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孙寅问。
“是他,不是他们,找上我的只有一个人。年纪、性别、修为,都不详。但是很强,不现真身也能碾死我的那种强。”秦广王很是认真地道:“他问我,游缺是不是真的死了,我说我不知道。我说我只能确定我真的杀了游缺,但不能确保他的猜疑一定是错误的。”
“还有呢?”孙寅语气平淡。
“他又问我游家满门被屠是怎么回事,我说我不知道,杀了人我们就走了。”秦广王耸耸肩膀:“你知道的,我的生死完全被他捏在掌心,不可能对他说谎,最多就是这个程度了。”
“只有这些?”孙寅问。
秦广王道:“对了,他还问了你的修为。我说是不太巅峰的神临,试图在战斗的过程里冲击洞真,不过我们杀得很及时。”
孙寅注视着秦广王的眼睛,在这双眸子里没有找到任何慌乱的情绪,终是说道:“把褚戌放了,我们走。”
卞城王的态度始终冷硬:“你先走,他会很快跟上的。”
孙寅没有回头,只看着秦广王。
而秦广王微笑道:“我做不了他的主,不过我个人觉得,他的话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存在的——你有反悔的资格,我们没有。”
“这话说得实在,令我难以反驳。”孙寅道:“我越来越欣赏你们这个组织了,真想看看其他阎罗都是什么风采。”
秦广王笑容满面:“十大阎罗现在有的在魏国,有的在景国,有的在你面前,还有的你绝对不知道在哪里……作为首领我只能说,的确值得欣赏。”
孙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准备离开:“鉴于你们职业的特殊性,我就不说再会了。”
“欸等等。”秦广王在袖子里摸索一阵,拿出一张黑色带血线的名刺来,飞予孙寅身前:“我留个地址给你,下次做生意可以找我。想必我们的专业性,你已经看到了。”
孙寅没有去接:“我们要杀的人,我们习惯自己杀。”
秦广王笑容不改:“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们是有理想的人应该把精力集中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被按着一动不动的褚戌,很热情地捧场。
孙寅终于看了这个被埋在地里的道友一眼,接过悬浮身前的名刺,大步往前。
秦广王微微侧身,礼貌让行。
两人错身而过,三步之后,孙寅的身形便已消失。
范无术立于屋脊,并不言语,也不试图去寻回耳识、听到点什么。
今日在理国首都乱战的四个人,除了褚戌或许存疑之外,剩下的每一个,都有单独摧毁这个小国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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