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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穿显眼的军装,而是一身便服,这么热的天,他依旧穿着衬衫长裤,衣袖挽起至手肘处,上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迷人精致的锁骨。
左手放到裤兜里,右手提着她今晚的晚餐,依旧是那个妖孽模样。
以墨上筠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从走廊路过的护士,眼角余光全部朝阎天邢飞过来。
不过,下一刻,脑袋后面长了眼睛的阎妖孽,就将门给关了。
“今晚吃什么?”
墨上筠将书合起来,放到了手边的桌上。
阎天邢走过来,视线不经意见从书封上扫过,但很快收回,他绕过墨上筠,将手中的晚餐往桌上一放,冷不丁丢下三个字,“自己看。”
墨上筠斜了他一眼。
但很快的,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什么讽刺和反驳都没有。
她自己推着轮椅,转了个弯,正面朝向桌子,然后将晚餐打开。
两菜一汤,一份饭,都很清淡,一点辣椒都看不到。
阎天邢站在一侧,打量了她片刻,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带着满满的不爽。
自墨上筠住院后,每一次见到她,都是这副死气沉沉的,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可潜意识里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阴郁地忒招人烦。
“他呢?”阎天邢注意到旁边的空床。
“散步去了。”将筷子拿起来,墨上筠下意识回答着,可微微一顿,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挑眉盯着身边的人,“阎天邢,你故意安排的?”
“嗯。”
阎天邢站在窗边,往后一靠,靠在了上面,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毫不心虚地承认了。
墨上筠凝眸,狐疑地问:“为什么?”
“嗯?”懒洋洋地出声,阎天邢神情慵懒地打量着她,用一种‘大家心知肚明’的口吻道,“两个行尸走肉凑一堆,免得打扰到别人。”
“咔”。
墨上筠手中的筷子断了。
两根,齐刷刷于中间折断。
将筷子丢到一边,墨上筠眯眼看他,声音凉飕飕的,“集训结束了,您真闲到不损人就觉得人生了无生趣的地步了?”
“忙得很,”阎天邢慢条斯理道,“把你生龙活虎的接去集训营,再把你死气沉沉地送回去,我不好交代。”
墨上筠压着怒火,“怎么就死气沉沉了?”
夕阳的霞光从阎天邢身后斜斜洒落,拉出长长的身影,正好洒在了墨上筠身上,阴影遮住了那双狭长而凌厉的眸子。
阎天邢却笑了,不是真心的笑,倒是有几分嘲讽和阴沉,他一字一顿道:“我说你的脚是你自己伤的,怎么,其他人不长脑子信了,连你也不长脑子相信你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你看到了什么?”墨上筠声音压低几许,有些闷。
她早该想到,阎天邢会看到些什么……
她不知道阎天邢是什么时候到的,是否看完了整场戏。
她问过,阎天邢不说。
她知道的是,阎天邢将所有的事都隐瞒了下去,没有跟任何人说“那个人”的存在,甚至连“白色粉末”都被遮掩下去。
所有人都在怀疑她是否那么蠢,但当没有其他答案的时候,他们只能选择相信她就是那么蠢、自己伤到了自己。
她住院这十多天来,没有人跟她提及过那个人、黑鹰、白色粉末,甚至连正常的询问都没有。
就算是集训营的演习结束、散伙、成绩汇总……都没有来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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