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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有姑娘爆发出了一声尖叫。
那个瞬间,所有人都感到左胸口一阵疼痛,钻心腕骨。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人措手不及,他们攥着衣领痛吟着弯下腰。更有甚者直接跪倒下来,额头抵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该怎么形容那种痛呢……
就像有人握着一把无形的刀,锋利的刀刃破开皮肤,一寸一寸地钉进心脏。
就连游惑都后退了一步,背抵在树干上,低头闭了一下眼睛。
他缓了一会儿睁开眼,视野因为疼痛变得一片模糊,很难对焦。他只能看见血迹从心脏部位涌出,在衬衫上化开,眨眼就覆盖了半边身体。
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当初在古堡里试图杀死公爵的时候,他就做过这样的事——握着秦究的手,把短刀压进自己胸口。
他甚至能回想起心脏裹着刀刃跳动的感觉,跟现在一模一样。
那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很难分辨血有没有继续在流,因为衬衫已经没有空白的地方了。
应该是止住了,游惑心想。
因为新伤又来了。
他的手臂、肩膀、腰侧都出现了大片的创口,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加深,直到露出骨头。又慢慢收束回来,全部愈合。
然后是眼睛……
当世界在尖锐的刺痛中陷入黑暗,那一瞬间的感觉依然似曾相识。
接着,他的肩骨、脊背、手臂上出现了长长短短的割伤,最危险的一道划过他清瘦的下颔骨,沿着脖子落到锁骨上。
每道口子都凝着一层霜,像是处于某个极寒的环境中。
这是最多最疼的伤,也是最干净的。因为血还没流出来,就已经凝固了。
……
游惑突然明白了这个处罚究竟是什么。
有人开始哭了,他隐约听到了哭声。伤口出现又消失,痛觉却始终都在,一层叠一层,终于有人支撑不住。
哀吟和呜咽像涨潮,蔓延成片。
倏然间,好像所有人都在崩溃。
冷汗从鬓角滑落,游惑眨了一下暂时失明的双眼,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他忽然觉得有点抱歉……
那一刻,谁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脸,很轻。
接着是手臂,肩膀……
有人在黑暗中摸索过来,以拥抱的姿态低下头,哑声问他:“是在回溯么,大考官?”
“这个处罚,是在回溯你受过的伤么?”
游惑嘴唇动了一下。
秦究的手指落在他闭着的眼睛上,轻得像是不敢碰。他的声音哑透了,低而干涩:“你的眼睛也这么疼过吗……”
过了一会儿,游惑哑声说:“还好。”
“还有这些冻伤。”秦究手指触到他的下颔,“这是什么时候的,为什么有这么多……而我一点都不知道?”
失明感缓缓消退,游惑在适应重新出现的世界。
他依稀看到了光,很小的一点,像极远之外的星。等到一切终于清晰,他才发现,那来自秦究的眼睛。
游惑缓过那一阵疼痛,忽然凑过去吻了秦究一下。
他微微让开毫厘,说:“很久以前的伤了,在你进系统之前,原因忘了,训练不小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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