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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姓?”
“是啊……”
“不知名姓,官人也敢去拜?”林觉惊讶得忍不住笑了,见过乱拜邪神的,没有见过乱到这个地步的。
“唉,病急乱投医,还不是没有办法。”
“多谢善信,小心一些。”
“是是!也多谢道长!”
一头大黑驴,一头灰驴,交错而过。
狐狸依然走到前面,见到四周无人,轻巧一跳,便乘风跃出极远,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它们,比较两头驴子。
晃晃悠悠到了京城。
如今林觉这张脸虽还远远没到樊天师那般可以靠脸吃饭的地步,但城门口的守卫倒是最先认识了他,不待他出示度牒名牌,就请他进去。
经过聚仙府,又有好几人登门。
林觉好奇的看了两眼。
灰驴虽不识路,但知道跟着狐狸走,不等他多看,便已迈着懒洋洋的步伐,载着他过了长街,进了宅院之中。
墙壁上有几句杂诗,林觉看了一眼就知道,最近潘公应该没回来。走进宅院,果然不见潘公,而只有一道身着道袍的身影站在湖边柳树下,只见他负手昂头,给人留下一个削弱的背影,似在忧虑天下之事,又似有诗词即将出口,具体是什么,莫测也。
然而听见一句“驴儿回来”,他陡然回身,脸上的高深莫测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若是被京城的别人看见了,怕也不敢相信,这位被整个京城乃至秦州北方许多百姓推崇备至、在外面也威风八面的樊天师,在这院子中,竟会对这一名年轻道人如此恭敬有礼。
“道友回来了?正好!我托那位精怪带去徽州的信已经有了回信!”
“在哪?什么时候的事?”
这一点倒是不出林觉的意料。
之前就听樊天师说,这只精怪善于奔跑赶路,如此说来,日行千里应该不是难事。可它年前就将信送了出去,就算算上找路的功夫,也该在正月之内回到京城,可它却迟迟没有回来。当时林觉就知道了,应该是它在等师兄们的回信。
“上个月初就回来了。
“我去取来。”
樊天师大袖轻甩,当即离去。
林觉怎好让他去给自己取,便跟在他后面,在他的小院门口等。
只见樊天师的院子和他的院子格局相差不多,稍大一些,中间也有一棵树,却是一棵枇杷树,这时节已经枝繁叶茂。而他进了一个房间,很快就抱着一个小箱子走了出来。
“都在这里了。”
“好。”
林觉打开箱子一看,全是信封。
道了一声谢,这才离去。
狐狸先他一步回了院中,此时正站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仰头盯着树枝,脑袋又微微歪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林觉也瞄了一眼,第一眼不觉奇怪,只觉得和自己第一次来院中的时候一样,第二眼才发现有些不对。
稍稍一想,这才恍然。
这会儿已经是晚春时候,山上的桃李杏梨都已次第花开,又都谢完了,刚才樊天师院中的枇杷树也已枝繁叶茂,可这一棵海棠树却是直到现在也是光秃秃的,和去年寒冬时一样。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正想着时,罗公也从屋中走出。
“罗公,这树……”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今年它一直没有开花长叶,但也没死。”
“这样啊……”
不知为何,也想不明白。
林觉暂时也无暇多想,只在石桌边坐下来,放下箱子,取出一封封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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