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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振山想要让谢孤舟躲开,可是,他还没等喊出声,就见那黑马上的白衣少年,脊背昂然,目若寒星,杀机凌冽,弓箭一转,箭尖向上,一箭射出……
“不!”
褚振山震惊得脱口而出。
邓廷安没想到谢孤舟不但没有被“库鲁”吓到跌下马去,竟然还想射它一箭,本来想要招回“库鲁”的口哨声都已经在嘴边了又改了,他打算让“库鲁”再吓上一回谢孤舟,口中下达新命令的口哨声还未出口,就见到他以为永远不会被人射到的“库鲁”竟然中箭了,哀鸣着从天空中一头载下。
邓廷安傻了!
“库鲁!”
捧砚疯了似的往库鲁掉落的地方跑去。
‘库鲁’是宁安将军的爱鹰。
只要宁安将军打猎必会带上它。
海东青来之不易,民间有云“九死一生,难得一鹰”,更何况宁安将军这只‘库鲁’还是鹰中珍品──玉爪,宁安将军素来爱如珍宝,平日里光是伺候这只鹰的小厮就有十人,可见对它的喜爱。
捧砚将它借来,也是向天借了胆子的。
今天见这只海东青被人一箭射死,捧砚只觉得心中冰凉一片。
完了!
他的小命休矣!
谢孤舟那里也不太好过!
一箭射出,脸似雪般的白,浑身脱力,射箭的手轻抖不止。
猛然见到海东青向他攻击,谢孤舟几乎是下意识的以为自己遇到了危险迸出杀意,那一刻,天地万物在他的眼中都凝滞成了静止,他所有的神识都笼罩在那只海东青之上,‘追雷’与他心意相合,人借马力,这一箭稳、准、快、狠,连海东青都没有躲开。
但这一箭也耗尽了谢孤舟所有的心力,谢孤舟坐在马上竭力想要保证自己的清醒,可却眼前一黑,一头往马下栽去……
……
宁安将军府书房中,宁安将军邓睿正与自己的心腹和幕僚商量军响不足之事。
宁安地处偏远,虽为边境要塞,十分重要,可是,这些年朝中为了立谁为太子一事天天斗得像个乌眼鸡一般,就没有多少心思管他们了。
往往他们管朝廷要上十回军响,能给上一回就不错了。
这些年,若不是宁安将军邓睿苦心经营,哪里还能镇得住这些蠢蠢欲动的边境异族?!
士兵们吃不饱,又哪里有力气打仗?!
“咱们军队的粮草、马匹、食盐、兵械……皆需要采买添新了,且马上就要大年了,士兵们辛苦一年了,总得在大年夜上吃些好的吧?!”这真是哪哪儿都要钱啊……
主管军需的军需官田大人愁得花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不是他愿意天天跟在大将军的屁股后面追着要钱,而是,他也是焦头烂额不要钱不行啊。
宁安大军这个情况,在座的人都心中有数。
见田大人又是老话重提,个个面有愁容,不安又忐忑的看向宁安将军。
“若不然,我们再凑一凑?”
一个文官模样的人轻轻的开口道。
他是宁安将军的右幕僚,也是宁安将军的心腹之一。
往年宁安军响不够时,宁安将军又不许他们对宁安商户加重税,只能他们挤挤了,不管怎么说,至少让他们手下的这些兵过个好年。
一年了,当兵的就盼着这一天呢。
宁安将军邓睿抬了抬厚重的眼皮看了右幕僚一眼,眼神里明显就是不同意。
他堂堂一方将军手下的大将们都穷得叮当乱响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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