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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佑拱手道:“在下义兴徐佑!”
詹文君美目一扫,道:“人如其名,久仰!”她不等徐佑客套,径自道:“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想必徐郎君一行也没心情继续住在这至宾楼里,不如随文君同至舍下,暂且安身,如何?”
虽然当下风气大开,部分人思潮开放,但这样明摆着邀请几个男子到寡居之所,还是有些惊世骇俗。不过徐佑两世为人,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笑道:“本想托鲍主薄说情,让我等去顾明府处借宿一晚,不过夫人开了贵口,自然听从吩咐!只是,我怕今次惹恼了无屈郎君,晚间会有点小麻烦……”
詹文君对徐佑的干脆利落十分满意,她生来最厌恶的就是唯唯诺诺、刻板固执、不知变通的男子,道:“无妨,若说起安全,舍下怕是比县衙更安全几分。不管什么人,今夜都不会打扰徐郎君休息!”
徐佑心中一动,詹文君敢说这样的话,表明她有绝对的信心应付天师道的高手,莫非除了刚才动过手的万棋,她的手下还有其他的高手不成?
不过想想她身后的那个郭勉,既是首屈一指的大富贾,又是江夏王的心腹,给自己的儿媳妇配几名高手做护卫并不稀奇。
“那样再好不过!”
一直站在旁边的鲍熙见此事已了,道:“既然郎君寻到了住处,那我就告辞了,明府还等着我回话。”
“我送送主薄……”
“不必了,留步!”
何濡突然道:“我代七郎去吧!”
徐佑愕然,鲍熙这会却不推辞,道:“也好,何郎君请!”
两人并肩出了院子,一路无话,直走到至宾楼外的街道上,四处无人,何濡开口道:“丹崖,詹珽一事,多谢了!”
要是徐佑在此,肯定要大吃一惊,因为从鲍熙出现开始,根本没有说过自己的字,何濡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该称呼你何郎君,还是以前我的那位良友吴非吴文长……”
何濡微微一笑,道:“名字无非是个称呼,丹崖兄愿意怎么称呼都好!”
鲍熙叹了口气,道:“你两年前从江州刺史府不告而别,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两年后再见,你竟和徐微之搞在了一处!”
“我和七郎认识刚刚一日,只是一见如故,所以一同出入而已,丹崖兄不必在意。”
“何郎君!”
鲍熙神色平静,还是叫了何郎君这个明显生份的称呼,道:“我知道你的手段,也知道你所谋甚大,心志坚定,不听人言。所以今夜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帮你一次,还你当年指点之恩,日后你我再无瓜葛。”
何濡早料到这一层,毕竟鲍熙不是寻常人,心思通透,不能以虚言欺之,道:“也罢,以后都在钱塘,若是有得罪鲍主薄的地方,还请见谅。”
“我以言辞故意迫詹珽激怒,使他不顾县府的压力也要对徐微之动手,却正中你们的瓮中。只是如此一来,难免将顾允拉到了这个浑水里,已经对不住顾府君的厚爱。”鲍熙冷冷道:“若是今后不牵连到顾允也就是了,任你搅风搅雨,可要是我发现你算计的人里有顾允在,休怪我无情!”
何濡太了解鲍熙这个人,听他此言,也不反驳,淡淡的道:“顾允要是再被你这样呵护下去,不到刀光剑影里历练历练,你才是真的对不住顾东阳。”
顾允的父亲是东阳太守,所以称为顾东阳,乃是世俗惯例。鲍熙默然良久,道:“你的刀太利,我怕他承受不住,所以还是各走一边,莫要牵连的好!”
鲍熙掉头离开,何濡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回转至宾楼。
我的刀确实太利,但徐佑却可以坦然受之。顾允号称顾氏的宝树,被家族寄予厚望,但两人之间,高下立判!
将来成就,自也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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