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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题就说了:“以后你还是叫我沈小题吧。”
干戈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为什么?”
沈小题说:“因为我就是沈小题。”
干戈怔了怔,立即点了点头。
沈小题接着说:“小题已经不存在了,我们……”
干戈突然打断了她:“哎哎哎,什么叫不存在了?”
沈小题马上改口说:“我是说她离开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干戈变得非常暴躁,他吼起来:“我警告你,你他妈不要跟我提她!”
沈小题很平静,她说:“好吧。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干戈没理她,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一路上,干戈缄默得像个哑巴。沈小题似乎把他当成了一个孩子,变着法儿地想逗笑他:“青年,我给你讲个黄段子吧?补偿你的辛苦。”
干戈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后视镜,纸巾立即变成了“砂纸”,他把它塞进废品袋,说:“不听。”
沈小题说:“清高。”
走出一段路,干戈的脑袋突然晕了一下,他赶紧用一只手扶住方向盘,用另一只手在太阳穴上敲了敲。
沈小题马上问:“困了?我还是给你讲吧,提提神!”
接着,她就慢悠悠地讲起来:“从前有个财主,他家有很多田地和牛马,富得流油。可是,跟所有有钱人一样,他很抠门……”看得出来,这故事是沈小题现编的,她一边讲一边想,很费力:“这一天,他看中了邻村一个女孩,非要娶人家,那女孩的父母坚决不同意,这个财主就举着两个牌子去了,一个牌子上写着‘100头老黄牛’。一个牌子上写着‘一车金元宝’。他对那个女孩的父母说,你们选哪个吧!那个女孩的父母贪图财富,简单商量了一下,同意了,他们选了一车金元宝。新婚这天,财主醉醺醺地走进洞房,把女孩抱上了床……第二天,这个财主真的去了那个女孩的父母家,送去了那个牌子——‘一车金元宝’。”
干戈忍不住扭头问她:“然后呢?”
沈小题说:“没了啊。”
干戈说:“这是黄段子?”
沈小题说:“这个财主名叫黄段子!”
干戈说:“无聊。”
天黑了,夜幕四合。
罗布泊就像一个巨大的筛子,赵军、夏邦邦、钟离彩……都被一一筛走了,只留下干戈和沈小题两个活人,又苟延残喘了一天。
沙漠总比盐壳要舒适一些,干戈找到一处背风的地方,停下了车。
扎营的时候,干戈有些犯难,到底是搭一顶帐篷还是两顶帐篷呢……按理说,搭一顶帐篷明显是合理的,不管是安装还是拆卸,既节省力气又节省时间,可干戈真的不愿意跟沈小题睡在一顶帐篷里。
他暗暗问自己:如果她不是沈小题,而是一个普通的女性旅伴呢?
毫无疑问,两个人肯定只搭一顶帐篷。
可她是沈小题,一个和小题一模一样的女孩。干戈之所以不愿意跟她睡一顶帐篷,可能只有一个原因——他觉得小题一定不希望他和她走得太近。
沈小题和干戈合力搭起了第一顶帐篷,她很开心,问干戈:“青年,晚上我们吃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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