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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大头,吴家兄弟敢,事实上就是为报仇来的。
杀韩秀峰就是杀官,杀官就是造反,吴家兄弟还真不敢,因为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就算他们杀完人能跑掉,茶陵老家的那些家人往哪儿跑。并且朝廷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发海捕文书满世界缉拿。
吴二就这么被唬住了,不光不敢上前,反而往后退了几步。
兔子急了还咬人,韩秀峰不想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一把拉住大头,冷冷地说:“吴家兄弟,我晓得你们心里有气,不过这事不能全赖大头。你们茶帮跟川帮三天两头打架,每次都是几十乃至上百号人当街械斗,俗话说拳脚无眼,其实棍棒更无眼,要么干脆别去,但去了就要有被打伤甚至被打死的准备。”
“韩四,你说得倒轻巧,要晓得死的可是我哥!”
“所以我才不忍追究,不然早喊人了。”韩秀峰摸摸下巴,意味深长地说:“回去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要是再不走,或者敢再来,就别怪我韩四不给你们面子,到时候就算跑回茶陵老家衙门拿你们没辙,八省行帮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韩四,您又吓唬我,行帮咋会不放过我们。”
“因为你们坏了规矩!”
吴二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回头看看他那些兄弟,再用杀人般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大头,跺跺脚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噔噔噔往楼下跑去。
吴二走了,吴三吴四和吴家的两个堂兄弟也跟走了,听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韩秀峰这才真正松下口气。
“四哥,咋能让他们就这么走?”大头不服气地问。
“不让他们走还能咋样。”韩秀峰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问:“大头,说老实话,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出过门?”
“没有。”
“没出门他们咋晓得你住这儿的。”
“我……我真没有,哦,想起来了,我去江边挑过几担水。四哥,水缸里没水了,我想着没水你们回来喝啥,没水咋做饭,就下去挑了几担。把缸里水挑满了,对门四娘说她家缸里也没啥水了,我想着她还帮我做新衣裳,就又下去挑了几担。”
柱子越想越气,啪一声拍了下他的脑壳,咬牙切齿地骂道:“我说茶帮的人咋找到这儿的,原来你龟儿子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刚才四哥好不容易唬住茶帮那些个龟儿子,你狗日的没心没肺,竟说啥子让他们来杀四哥,你龟儿子的脑壳是不是真坏了!”
“这不赖我,我是跟着四哥说的!”大头觉得很委屈。
潘二心想遇到这样的瓜娃子还能说啥,一屁股坐到地上,如释重负地说:“四哥,他们应该是昨天下午盯上大头的,估计是从江边一直跟到这儿,一直在附近守到天黑。我们正好全不在家,他们以为就大头一个人,于是决定深更半夜动手,结果我们办完事就连夜赶回来了。”
“幸亏我们一办完事就回来了,不然大头双拳难敌四手,这会儿不晓得被捅了几刀。”
“有刀了不起,四哥,你信不信,我一个能收拾六个!”
“都啥时候了,还嘴硬!”
“少说两句,不说话没人把你当瓜娃子。”
“好吧,你们说,我听着。”
柱子越想越害怕,禁不住问:“四哥,他们晓得大头住我这儿,接下来该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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