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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灵听见奥幕对着相框喃喃自语,他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别样的光彩,这种眼神沈祈灵曾在旁人身上见到过,貌似是……思念。
好奇心涌上心头,这个在回忆中向来独树一帜的孩子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在罗斯蒙德的回忆中,奥幕貌似是一个不会流露太多情感的人,他很冷漠,这种冷漠和罗斯蒙德有些相似,却在本质上有所不同。
奥幕的冷漠来自于他对一切看得太透,这让他觉得没意思,他的大脑中没多少情感可言。
可是现在这样一个空心的人居然有了思念的对象,真是叫人惊讶啊!
在回忆空间里,沈祈灵的身形好似幽灵,就算到处走动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更不会引起记忆中的存在的注意。
咚咚咚——
还没等沈祈灵走近奥幕的工作台,门突然被敲响了。
“科赛先生,你在吗?”门外的女生扯着嗓子喊,木门有点厚,这是为了隔绝风雪,当然这也加强了房间的隔音效果。
认出了门外之人的声音,奥幕大步走向门口,打开门栓,门缝中,一个栗发女生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露了出来。
女生眯着一双被风雪吹得睁不开的眼睛,剥下拉到鼻头的围巾,对奥幕露出甜甜一笑。
“玛蒂尔达?你怎么来了?”这位突然造访的来客叫奥幕有些惊讶,但出于礼貌,奥幕还是请女子进屋了。
玛蒂尔达是个混血长相的女生,五官没有外国人那么立体深邃,带着些东方的韵味。
“您实在是太客气了,科赛先生,我是来给您送您之前放在我们店里修的表的。”
玛蒂尔达笑眯眯地解释,在自己的不口袋里摸了半天,才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
“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修好了,您看看满意吗?”玛蒂尔达将布包递到奥幕面前,奥幕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布包。
他从布包里取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老式怀表,也许是因为经常被使用,怀表雕纹的表面有些被磨平了,不过大致纹路尚能辨认。
沈祈灵对那块怀表不感兴趣,也对玛蒂尔达和奥幕的话题不感兴趣,她快步走到奥幕的办公桌前,凑近他的工作台,观察起刚刚被他拿起的那个相框。
是一张合照,沈祈灵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的那四个人,就在一小时前她还亲眼目睹了他们各奔东西。
沈祈灵将相片里那四张熟悉的稚嫩面庞尽收眼底,忽然,她的目光被某样熠熠生辉的东西吸引。
灯光下,那根别致的金色链条尤为显眼……少年枭咲身上佩戴的那个怀表貌似和奥幕此刻手中拿的那个是同一个。
依靠煤气灯投射出的那方光明,沈祈灵看到了玻璃相框表面残留的指印。
所以……奥幕方才是在缅怀枭咲?
沈祈灵觉得情况很可能如此,毕竟在之前的回忆场景中只有罗斯蒙德和奥幕来参加了枭咲的葬礼。
沈祈灵记得奥幕和罗斯蒙德一样都是试管婴儿,在培养舱中长大的,本质上算半个仿生人。
当奥幕还小的时候,帝斯曼家族的人会谨慎提防他衍生出个人精神。
他们给奥幕最严格最“安全”的成长环境,以确保他的绝对忠诚。
因此虽然后期奥幕喜欢恶作剧,但这对于一个高智商少年而言再正常不过,只要没有出格的情感波动和精神觉醒倾向,帝斯曼家族就能容忍他的独特。
适应规则时的与众不同是独特,可如果打破了规则呢?那就只能被称为异类!
很明显,奥幕现在走上了成为异类的不归路。
“感谢,玛蒂尔达,记得替我向拉菲特先生问好,他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奥幕和玛蒂尔达并没有闲聊太久,玛蒂尔达还有工作,她必须尽快赶回去。
“开我的车子回去吧。”奥幕将车钥匙丢给了玛蒂尔达,“抱歉,我暂时有事走不开,不能亲自送你回去,但是让女士独身一人顶着风雪回去实在是太失礼。”
“哦,没事的科赛先生,我习惯了。”玛蒂尔达不好意思地将车钥匙递还回来,“今天的雪体大了,路上积雪来不及清理,会弄坏您的车子的。”她的脸被寒风吹得红红的。
“车子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美丽的小姐服务,否则不过就是一堆破铜烂铁罢了,相信我,外面风雪这么大,你一来一回会感冒的,这样会耽误工作进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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