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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坐于上位的太后倒是听见了。
她正在给自己的宝贝外孙女栗夏喂蜜桔吃,见白泞涨红一张脸十分难受,开口道:“小六,身子可还是未好?”
太后神情淡淡,言语之中没透出对白泞的喜欢,但也不如以前一样挑剔。
这两年白泞为人低调,谦和有礼,虽她生母行事狠辣歹毒,但太后觉得小六兴许是像了怀帝,也是心性醇厚之人,只是之前被贵妃带的跋扈了些,这些年待白泞也渐渐温和起来,不存偏见。
“回皇祖母,许是刚刚出来吹了风,总觉得嗓子痒的厉害。”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学了两年的病腔,如今张开就是重而长的鼻音。
太后皱眉,“胡闹,这般为何不在殿中好好歇着?”
“许久未见父皇和母后,这两年宫宴一直都未来,孙女心中有愧。”白泞低下头。
“有什么比你身子还重要的?”太后伸出手摸摸白泞的发顶,白泞手指僵硬,忍了忍才没将她头顶上的那双手给拂开。
“你自回去休息,你父皇母后若是敢怪罪你,便有皇祖母在你怕什么?”太后如今年纪也大了,心中无偏见,自然对小辈要更好一些,“待会儿叫沈嬷嬷来我宫里领些吃补去,你也太瘦了些!”
白泞垂着脑袋,得了自己想要的话,悄悄弯唇,“是!”
她抬眼看了一下百里陌和卓景,两人都被宫宴上的人围住,暂时没看见她。
心中一喜,站起身就往外走。
来时脚步匆匆,走时倒是心情不错。
沈嬷嬷见她笑的眉眼弯弯,也带上几分笑,正准备说话,脸颊边上却飞快的蹭过一抹清凉。
随即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一团雪球结结实实的砸在白泞的脑袋上,溅开白色雪花。
白泞猛地止住脚步,一抹自己的脑袋,一手的新雪融化成水珠,指尖冰凉。
她转头,越过沈嬷嬷瞪大的眼睛和视线,看见身后靠在树干上的玄衣男子,十指纤长,包着一颗雪球正上上下下的扔着,唇角笑容一如两年前那般恶劣。
此番回来她就带了沈嬷嬷和几个心腹宫女,倒是不担心身边人,只是也没有要和卓景扯皮的想法。
这人如今已经是国师了,位高权重,心思越发的重,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和他打交道。
“公主?”沈嬷嬷眼中有怒色,却按下不敢发,作为白泞身边心腹,她自然知道自家公主和这位国师的恩恩怨怨,只是国师如今也不好动了。
她与他都错过了弄死对方的最好时机。
“走。”
白泞清清冷冷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欲走。
‘啪’!
一个更大的雪球砸在她背上,一些雪花还没入脖颈里,凉的她浑身一颤。
再转身,眼中带着恼意。
不再迟疑,她蹲下,随手捡起脚边一块大雪块儿,笔直的就对着卓景砸过去。
雪块呼啸而过,砸中他下巴。
只是砸就砸了,但偏偏这雪块里居然夹了一块尖锐的石子,外面的雪花散尽后石子重重一磕,国师大人一张妖孽无双的俊颜几年难得一遇的破相了,半个指甲盖那样大的伤口,殷红色流下,他愣了一瞬,旋即抿唇盯着白泞一言不发。
白泞:“……!”
“公主殿下难得出来一次,就这么走了不觉得可惜?”卓景却是轻轻松松的拖住她准备往下溜的腿,笑话,刚刚缠的那么紧,如今想走就走?他不要面子的啊?
“那卓大人还想怎么的?”白泞冷笑,“难不成还请我吃好喝好了再回去?”
……
看着面前一大桌的好酒好菜,白泞面色黑沉黑沉的。
卓景居然真的敢带她来吃东西?
还是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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