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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北在车上一觉睡到北屏站。
拖着行李箱回到大院,银杏树上大红灯笼高高挂,整个院子摆起长长的一排桌子,桌上摆满了糖果,瓜子,水果,还有必不可少的月饼,节日的气氛甚是浓厚。
言北回家撞上出门的刘云。
“妈,你这么急干嘛去?”言北问。
“北北,你可算回来啦,我去楼下帮忙做菜,院里的那间杂物间,收拾出来当临时厨房,今晚的饭菜,都在里面弄。”刘云挺忙,顾不上跟她多言,“对了,等会儿你喊下亦风,我最近都没碰着他,让他下楼吃饭。”
言北愣了一下,“妈,你什么时候改姓矛的?”
“我怎么就姓矛了?”刘云回过头。
“矛盾啊,你不是让我离他远些,这会儿倒让我凑着去。”言北歪着头说。
刘云微怔,一时语塞:“不一样。”
她也没解释,脸色忽沉:“让你喊你就喊……还有,打扮一下,整天穿得松松垮垮,没个型。”
言北低头打量自己,体恤配牛仔裤,没毛病啊:“妈,哪碍眼啦?”
刘云脚步没停,回头睨她一眼,摇摇头就往楼下去。
言北推开门,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亲妈。
*
下楼吃饭的时候,大概七点多,言北洗过澡,草草收拾了下。
套上宽松的彩色薄毛衣,下身依然配条牛仔裤,她在穿衣镜前晃了晃,挺满意,换上运动鞋出门后,直接爬上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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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扣响江亦风的房门,一手撩着还有几分湿气的长发:“江亦风,江亦风……”
她连喊两声,没有回应,耳朵往门上贴,也没听出动静。
接着,她又敲了两下,然后从裤兜拿出手机,发去一段语音。
“江亦风,你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又玩失踪啊。”她开始不安,万一他又跑了怎么办?
“江亦风。”她拍着房门大喊。
气急败坏之下,她握着门把一拧,居然打开了。
言北二话不说打开门走进去。
浴室传来水流的声音,她确定家里有人。
“江亦风,你是不是耳聋啦,我喊你那么久怎么不答应?”她站在客厅里,朝着屋内大声问。
也许是水流声太大,没听到,她便在屋里转悠着。
这间屋子,充满着他俩的太多记忆。
小时候,两人没事就楼上楼下的跑,就没分过彼此,她记得,有次玩累了,就在他家沙发上睡着了,那会儿江亦风他妈还在,对她也是百般疼爱,老念叨:“我老江家的媳妇可真俏,大眼睛,高鼻梁,长大指定是个大美人。”
言北小时候就觉着,江亦风他妈才是个大美人,长头发,脸白白嫩嫩的,身材也极好,说是跳舞的,自从生完孩子,就全职照顾家庭。
大家都说她离开江海,抛弃江亦风全都是因为受不了江海的工作,她受不了这种束缚,才会大半夜趁着江亦风睡着悄悄地离开。
还有人说是有外遇,那人是大老板,带她去了大城市。
江亦风自此未提过他妈的事,江海走后,他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言北是他唯一愿意交心的人。
“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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