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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楼的酒算什么最烈?”莫大将军马上就道:“我们辽东的酒,最烈的是……”
大将军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闺女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好像也答应过他闺女要戒酒的。
“这酒只要自己喜欢,那就是最好的,”莫良缘起身去桌前给父亲端水,一边道:“要说烈,我辽东的酒都烈,可这以后跟爹都没关系了,孙大人说了,您以后不可以再喝酒了。”
“嗯,我不喝酒了,”莫大将军只得道。
“爹不要哄我,”莫良缘端了水回到床前。
“不哄你,”莫大将军说,他现在起床都费劲,他就是馋酒了,他又能上哪儿找酒去?
“那九小姐的事?”喂父亲喝了酒后,莫良缘小声问道。
莫大将军说:“这是折家的家事,我能与他说什么呢?装作没这回事吧,这样我们彼此都好相处。这孩儿啊,心狠,也想太多,就冲着他这次千里迢迢带兵来助战,我们还能为着折九跟他们折家生分了不成?”
莫良缘目光一跳。
“折九这个下场,囡囡你可满意?”莫大将军看着女儿问道。
莫良缘皱眉道:“爹,我是那种容不得人,不识大体的人吗?要想杀折九,我自己就可以动手,我没想过,要她死在亲兄长的手里。我要早知道这样,我在大公子来之前,就将折落英杀了,我是个外人,还是折落英的仇人,我杀她天经地义。”
莫良缘是真的这么想,杀亲是要惹下业报的,以前这位不敬鬼神,可自己能重活一世,想莫良缘不敬鬼神都难,她是真不想折大公子惹下这等业报。
莫大将军听了女儿的话,这心情就一言难尽了,他过去只将自己埋在首饰,花裙堆里女儿,现在说起杀人来,面不改色,他还觉得很有道理,这真是见鬼了。
“折烙的腿不好了,”莫良缘这时又道:“连着请了几个军医过来,都说二公子的左腿还好,但右腿伤得厉害,以后能不能如常人那样走路,先生们都没有把握。”
莫大将军说:“大公子知道这事了吗?”
“我派人去跟他说,”莫良缘说。
莫大将军说:“那他是怎么说的?”
“哦,他去了酒香楼啊,”莫良缘道。
莫大将军一时间说不上话来了,打自己弟弟打得可能得残废了,这位去酒香楼品酒去了,这是庆祝一下自己终于又弄倒了一个兄弟吗?
“大公子这人,”莫良缘说:“我也看不明白他,不过他待我们是好的,他还说他敬重大哥,这个我信他。”
折大公子待家人好不好,宽厚与否,莫良缘一点都不在乎,横竖折大公子收拾的那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义不亏就好了,”莫良缘跟自家父亲说:“小节嘛,圣人都说人无完人,要那么在乎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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