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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陈丹朱,看起来比那日宴席上见到的更吓人啊。
阿韵站的近更能感受到,此时也拍了拍心口,说声薇薇真辛苦。
今天的陈丹朱跟以前不一样。
不管是不知道是陈丹朱时候的陈丹朱,还是知道是陈丹朱的陈丹朱,刘薇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同,但今天站在她面前的陈丹朱,可以用一个感觉形容,近在眼前远在天边,貌若春花气息如冬雪。
陈丹朱也不像以前那样说话,沿着路慢悠悠的走,刘薇说看这个花,她就看花,刘薇说看这个树,她就看树,没有人应和的话,刘薇渐渐也说不下去了。
“丹朱。”刘薇停下脚。
陈丹朱回头看她,嗯了声。
刘薇看着她雾蒙蒙远山一般的眉眼,问:“到底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对啊。”
陈丹朱看着她:“你们说的话,我听到了。”
刘薇一怔,旋即面色惨白——她适才就有怀疑,此时终于确定了。
“丹朱小姐,丹朱,我们说的。”她结结巴巴要说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陈丹朱打断她:“薇薇姐姐,我虽然是个恶人,但我不喜欢我的朋友,也是个恶人。”说罢转身走开了。
刘薇呆立在原地,想要追过去,但手脚发软噗通跌坐在地上。
。。。。。
。。。。。
阿韵等小姐们在常老夫人那边等着,都不敢有焦急不耐烦。
“薇薇和丹朱小姐最能玩到一起。”常大夫人对刘薇的母亲曹氏说,“薇薇这孩子从小就讨人喜欢,家里的姐妹都喜欢跟她玩,现在丹朱小姐也是。”
曹氏温和一笑,至于女儿从小是不是跟家里的姐妹玩的好,这些陈年旧事就不用追究了。
这边正说笑,外边脚步匆匆,管家一头闯进来,喊:“丹朱小姐走了。”
室内诸人都愣住了,常老夫人更是站起来:“怎么走了?还没进来呢?”
管家面色惊惧:“大老爷让来问老夫人呢,他得到消息时,丹朱小姐已经走了。”
一众人呼啦啦的跑来门口,只见疾驰而去的马车扬起的灰尘,灰尘里还有两辆车正在准备出发,一个老汉一个少年举着糖人搬着锅碗瓢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扯着一只猴儿——
常大老爷看着这两个被自己亲自安置过的杂耍人,丹朱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让他看看她买糖人和耍猴吗?
后宅里刘薇也被搀扶进来了,众人围着焦急询问。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要哭了。”“你们吵架了?”“薇薇,你怎么惹到丹朱小姐了?”
抱怨的关心的乱乱,但不管大家怎么样问,刘薇只是双手掩面流泪不语。
整个常家大宅瞬时如同被阴云笼罩。
回到桃花山的陈丹朱脸上也一层阴云,燕儿翠儿对着进门的阿甜使眼色询问,阿甜对她们摇头,她也不知道啊,她带着卖糖人的和耍猴的安置,突然就见小姐走出来了,说要走,然后就走了——
她在车上问怎么了,但陈丹朱闭口不说话。
“极可能是跟薇薇小姐吵架了。”她对燕儿翠儿低声说道。
三人刚凑到一起,就见陈丹朱在屋门口坐下来,喊声阿甜。
“把卖糖人的和耍猴的叫上来吧。”陈丹朱说道,“让大家开心开心。”
还有卖糖人和耍猴的?翠儿燕儿对阿甜询问,阿甜对她们摆手,示意一会儿开心点,便忙去叫更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杂耍人进来。
小道观的庭院里叮叮当当的热闹起来,小锅熬煮麦糖,满院甜香,白胡子的老师傅将勺子挥舞的龙飞凤舞,变幻出各种图案,小猴子在院子里连续翻着跟头——
翠儿燕儿看的忍不住拍手,阿甜笑着指着这个那个的让陈丹朱看。
陈丹朱看着看着,眼泪慢慢的流下来。
她终于知道了,那一世张遥的信为什么会丢了,根本不是张遥粗心大意,而是他人心恶毒。
张遥,是不是也猜到了,所以才会那样的绝望,但没有说半句岳父家的坏话,就那样黯然的离开了。
他心里该多难过啊。
他死的太难过了,他死的太难过了,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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