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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简直是莫名其妙。”希金骂骂咧咧地坐进车里,随手关上了车门。
我怀抱着突击步枪,奇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在琢磨:车上有德国间谍,会是谁呢,难道是我身边的希金政委吗?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悄悄把身体往旁边移了移。
功夫不大,一辆满载着战士的卡车从我们的后面开了过来。开车的司机的技术很高,他停车时,把车头牢牢地顶住我们这辆车的车尾,以防我们会突然调头逃跑。
战士们一个个从车厢里跳了出来,端着武器如临大敌般将我们的车围在了中间。等包围完成后,一名军官从驾驶室里走下来,虽然光线微弱,但我还是看清了这是一名上尉军官。见到自己的指挥员下车,中士马上迎了上去,将手中的证件递了过去,并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指指点点,好像是在向他的上级介绍情况。
上尉看了一会儿证件,然后大步流星地朝我们走过来。他走到车的右侧,将后车门拉开,然后用严厉的口吻对我说:“女同志,请您下车。”
我看着车外的这名上尉,冷冷地问道:“为什么?”
上尉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摸腰间的配枪。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一抬手,突击步枪的枪管就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他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发难,已经摸到了枪套的手只能乖乖地停在那里不敢动弹。
“库舍列夫上尉,”坐在我旁边的希金政委显然认识这名军官,他愤怒地吼道:“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希金政委,是您吗?!”没想到上尉也认识政委,面对着我指向他的枪口,他哭丧着脸说:“我接到手下战士的报告,说在检查站截住了一辆载有德国间谍的轿车,所以才带人匆匆赶过来。”
“胡闹,这里哪来什么的德国间谍。”希金怒不可遏地说:“先叫你的人把枪放下再说。”
“放下,大家都把枪放下。”虽然上尉在我的枪口逼视下,不敢有任何过激的动作,但丝毫不妨碍他对自己的部下发号施令。
看到保卫我们的那些战士都放低了枪口,希金才拍拍我的肩膀说:“奥夏宁娜同志,您也把枪放下吧,都是自己人,其中没准有什么误会。”说完,他推开车门就走了出去。
见到危险已经过去,我也将枪口移开,并关上了保险,跟着希金政委下了车。
希金从车前绕了过来,在上尉面前站定,神情严肃地问道:“库舍列夫上尉,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尉将一个证件递给了希金,有些激动地说道:“政委同志,您请看。这位女……女指挥员的证件有点问题。”
希金接过证件,皱着眉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啊?”
上尉瞥了我一眼,见我神情平静地看着他,不像会再次突然发难的样子,才小心翼翼地向政委解释说:“政委同志,您看。她在军人证上的军衔是少将,可您看她现在佩戴的却是少校军衔。”
听上尉这么解释,我才明白原来是一场误会。早知道会因为军衔引起误会,刚才在斯莫尔尼宫时,我就不急着佩戴军衔了。
希金将证件递回给我,然后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奥夏宁娜同志在调到列宁格勒以前,是第20集团军参谋长兼近卫第八师师长,她的少将军衔是斯大林同志亲自晋升的。后来因为出了点意外,才重新成为少校的。”
听到斯大林同志曾经亲自晋升的,周围毫无意外地发出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原本被最高统帅晋升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而此刻被降职的我,只能报以连连的苦笑。
希金训斥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库舍列夫上尉:“就因为军衔和证件上的不符,就被你们当成了德国间谍,要是今天不是我亲自送奥夏宁娜少校去防空营上任的话,估计她就会被你们当成间谍抓起来枪毙吧!对于今天执勤的两名战士,一定要严肃处理,如今普耳科沃高地正缺少人手,就把他们派到那里去吧!”
对于希金的呵斥,上尉只好诺诺地答应着,不敢有丝毫的辩解。
希金骂完了上尉,拉开车门又坐进了车里,并招呼我也坐了进去。
原本围住我们的战士们让到了路的两边,抵住我们车尾的那辆卡车也往后退了几米。库舍列夫上尉亲自跑到栏杆前,把栏木短的那一头用力一压,栏木便慢慢地向上升了起来。
看到栏杆已经升起,司机一踩油门,汽车又向前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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