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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里洛夫听我俩都说得如此轻松,才算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那就好,希望他们能平安地回来,这样我的心里就踏实了。”
天亮时分,穿着德军制服的萨夫琴科出现了我们的面前。一见到他的出现,原本正坐在桌边打盹的基里洛夫立即蹦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面前,关切地问道:“萨夫琴科同志,你们回来了?”
“是的,政委同志,我们都回来了。”也许外面天气太冷的缘故,萨夫琴科的嗓子有点沙哑,“我们还带回了卡尔波夫上尉的口信。”
听说卡尔波夫给了我们答复,我心里暗说看来策反成功有希望了。连忙笑着招呼萨夫琴科来到桌边坐下。才不慌不忙地问他:“萨夫琴科同志。不知道卡尔波夫让你捎了什么口信回来?”
萨夫琴科想站起来回答。但站在他旁边的基里洛夫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向下压了压,同时说道:“不用站起来,就坐着说吧。”
萨夫琴科抬头望着基里洛夫笑了笑,也就没坚持站起来,而是坐着向我们进行汇报:“师长、政委,我昨晚见到卡尔波夫上尉后,把我们无法答应第三个条件的原因对他讲了以后。他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在考虑了半天,提出了一个请求。”说到这里,萨夫琴科停顿了下来,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什么请求啊,萨夫琴科同志?”基里洛夫见萨夫琴科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就戛然而止,不禁有些着急,连连催促他:“快接着说啊,卡尔波夫上尉到底提了一个什么样的请求?”
我见萨夫琴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估计卡尔波夫的请求十之和我脱不了干系,便鼓励萨夫琴科说:“说吧。萨夫琴科同志,卡尔波夫到底提出什么请求?”
虽然萨夫琴科得到了我的鼓励,但可能是因为此事关系重大,他说话时还是显得迟疑不决:“卡尔波夫上尉说,我们这些和他谈判的人级别太低,希望能派给级别更高的指挥员去。最好是师长本人能去。”
“什么?”阿赫罗梅耶夫听后双眼圆瞪,气呼呼地反问道:“卡尔波夫算什么东西,居然要让我们的师长亲自去和他谈判?”
基里洛夫的脸上也浮现出怒色,但他明显比阿赫罗梅耶夫要冷静得多,他淡淡地问道:“萨夫琴科同志,卡尔波夫就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吗?”
萨夫琴科使劲地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是的,他说只有师长亲自去和他谈判,他才能相信我军的诚意。”
他的话说完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没有说话,而是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心里暗自琢磨:虽然和卡尔波夫面对面的谈判,可以最大程度地表明我军的诚意,但令我担心的是通过敌人的防区时,所可能面临的危险。
思前想后,觉得既然策反的事情已经上报给了集团军司令部和朱可夫,要是在这种时候临时变卦的话,等于就是变相断了自己的前程。在前途和自己的性命之间反复权衡利害后,我果断地下定了决心。于是我停住脚步,扭头对他们说:“我决定了,今晚跟着萨夫琴科他们去见见卡尔波夫。”
我的话一出口,顿时把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他们吓得魂飞魄散,两人异口同声地劝说我:“不行啊,师长同志,太危险了。”
我摆了摆手,强自镇定地说道:“政委、参谋长,为了充分打消卡尔波夫的顾忌,博取他对我们进一步的信任,我必须亲自走这一趟。”说到这里,见两人脸上依旧是一副恐慌的表情,赶紧安慰他们,“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沿途不是还有格拉姆斯上尉的部队保护嘛。”
虽然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基里洛夫还是不肯松口,他态度坚决地说:“师长同志,您这是深入敌后,实在太危险了,要不换一个人去吧?”
“不行!”我此刻已冷静了下来,对于基里洛夫的建议,我不假思索地否定了,“既然卡尔波夫点名要和我这个师长见面,我想换成谁去,也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需要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吗?”担心我个人安危的阿赫罗梅耶夫小心地问道。
“暂时不用。”我深怕阿赫罗梅耶夫一时冲动,把我要去和卡尔波夫见面的事情上报,那样局面就会失控,连忙阻止了他,“如果现在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司令部的话,司令员他们一定会阻止我,不让我去和卡尔波夫见面。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由于我的坚持下,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勉强同意我在天黑后,跟随萨夫琴科、格拉姆斯他们化装成德国人,悄悄地潜入德军的后方。去和卡尔波夫见面。
这时。萨夫琴科又提出了一个建议:“师长同志。在德军的行军队伍里出现一个女兵的话,很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我觉得应该去搞一辆德军的带篷卡车。如果我们坐车去的话,不光可以减少来回路途上所花的时间,而且也可以降低暴露的几率。”
“萨夫琴科同志,你的这个建议不错。”基里洛夫对他的意见非常重视,还特意问道:“你有办法搞到敌人的卡车吗?”
萨夫琴科想了想,随后果断地回答说:“政委同志。请放心,我在天黑前一定能搞到敌人的卡车。”
基里洛夫满意地点点头:“行,那么,找卡车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了。”
天黑出发时,我跟着萨夫琴科来到了山脚,发现这里果然停着一辆带篷的德军卡车,让我不禁对萨夫琴科的能力刮目相看。
格拉姆斯和他的十几名部下就站在卡车的四周,见到我过来,连忙过来向我敬了个礼,用蹩脚的俄语说道:“师长同志。您来了,请上车吧。”说着。他转身就拉开了副驾驶台这边的车门。
我连忙冲他摆摆手说:“不用,格拉姆斯上尉,还是您坐这里吧,我和萨夫琴科同志坐车厢里。”说完,抬腿要走。
格拉姆斯拦住我的去路,叽里哇啦地说了几句。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扭头看着身边的萨夫琴科,本能地问了句:“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萨夫琴科凑近格拉姆斯用德语低声地说了几句,格拉姆斯也叽里哇啦回应着。听明白格拉姆斯说什么的萨夫琴科这才向我翻译说:“师长同志,格拉姆斯上尉说车厢里坐着不舒服,让您还是做驾驶台,这里宽敞,坐三个人没问题。”
通过萨夫琴科的翻译,我明白了格拉姆斯的意思,但我还是回绝了他的好意。我笑着向他介绍说:“格拉姆斯上尉,我们待会儿有可能要和敌人的巡逻队遭遇,或者通过敌人的检查站,假如他们发现驾驶台里坐着一个女兵的话,会引起他们的警惕,给我们带来诸多的不便,所以我还是坐车厢里好一些。”
格拉姆斯听完萨夫琴科的翻译,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是这样,就按照您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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