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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凯波注意到高明远在看他了,冲他淡然一笑起身走了过来,示意道:“这一时半会也没这么快有结果,咱俩出去透透气?”
高明远欣然接受,两人来到大厅在自动贩卖机那买了两罐咖啡,去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着说话。
今晚的月色不错,熊凯波喝着咖啡仰头看了眼月亮,感慨道:“还记得以前咱们三个出去玩的太晚回来被宿管阿姨关外头的事吗?”
高明远抬头看向月亮,笑道:“当然记得了,那晚的月亮比现在还圆呢……宿管阿姨喜欢邓丽君的歌,咱仨为了讨好她开门,坐在她窗台下唱《月亮代表我的心》,你五音不全唱走调了,我和老罗也被你带跑偏了,本来好好的一首甜美抒情歌,硬是被咱们唱的难听的要死,宿管阿姨非但没开门,还打开窗泼了一盆冷水下来,幸好咱俩反应快跑开了,结果把老罗淋了个透心凉,要知道当时可是大冬天啊。”
熊凯波笑着感慨,“想想以前咱们三个还挺有意思的。”
高明远的记忆被打开了,饶有兴趣道:“这都不算好玩的,嗳,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夜市吃烧烤,你看到有小偷摸人家女生的包,你看不过眼过去提醒那女生,破坏了小偷的好事,结果小偷叫了十来个凶神恶煞的同伙,追了我们三个好几条街,最后我和老罗跳进了臭水河、你爬进了垃圾箱我们才躲过了一劫,最后我们三个臭烘烘的互相嫌弃。”
“确实挺好玩的。”熊凯波笑道,但笑着笑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被愧疚所取代了,淡淡的说:“我那时候刚从山里出来到城市,对社会、对人性的看法很单纯天真,认为世界是美好的,认为社会上的人和事非黑即白,是非对错也看的很简单,做事只凭自己的主观想法,冒失又冲动,从来不顾他人的想法,简直一根筋,要不是你和老罗那四年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我恐怕早就闯出大祸了,每次我闯了祸都要连累你们,但你们从来没有抱怨过,我真的很感激。”
高明远拍拍熊凯波的肩头,感叹道:“大家都是兄弟说这话就外道了,人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嘛,我和老罗只是做了朋友该做的。”
熊凯波脸上的表情渐渐严峻了起来,说:“我觉得这时候我也要做朋友该做的了。”
高明远笑道:“你要做什么?”
熊凯波深吸口气,沉声道:“老高,身为朋友我想提醒你一句,赶紧离开洞远,继续留下来我怕到时候看到你的尸体!”
高明远的笑容僵住了,眉头锁了起来,质问道:“怎么,你怕我被你老板报复?我是国家公职人员,是走在阳光下的正义之士,光天化日的我还怕徐怀义报复?”
熊凯波冷哼道:“以前是我不太了解社会和人性,但现在是你看不清社会和人性,天真。”
高明远有些不高兴了,沉声道:“专案组连夜过来就是已经掌握了徐怀义的犯罪证据,他的罪可不轻,把牢底坐穿都算轻的,还怎么报复我?”
熊凯波讪笑道:“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进去了就没法报复你吧?雷贵和王文明不也进去了,可结果呢?徐怀义这种人就是百足之虫,连死了都不会僵,对他来说在里面和在外面并没有太大区别。”
高明远拧眉道:“你这是承认我前小舅子王文明也是被徐怀义毒死的了?他跟秦坤又有什么关联?”
熊凯波笑了下说:“有些东西即便我告诉你了也没关系,对大局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没错,毒死王文明的药的确是徐怀义提供的,他跟秦坤是拜把子兄弟!”
高明远骇然不已,熊凯波淡然道:“别急着吃惊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以为定了徐怀义的罪就能怎么样了?洞远这种小县城怎么可能有大老虎?义瘸子不过是县城的小喽啰,你们现在连大老虎的胡须都还没摸到。”
高明远追问道:“这只大老虎是不是韦世光?”
熊凯波笑了起来,“他算老几?一个不法的商人罢了,真正的大老虎如果是他这德行早就被抓了。”
高明远拧眉问:“那到底谁才是背后的大老虎?”
熊凯波扬起嘴角说:“我不知道,我也只能猜到这么多了,总之这背后的大老虎不是你们能抗衡的,不想死就尽快离开洞远!”
高明远意识到熊凯波也不知道这只大老虎是谁了,就没在这问题上纠缠,转而问:“你失踪的这些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了,为什么你会帮徐怀义这种人?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熊凯波微微皱眉,犹疑了下才说:“这问题我很不想谈,但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我也只能告诉你,我在报恩!”
“报恩?报什么恩?徐怀义对你能有什么恩?”高明远追问道。
熊凯波默不作声了,这时候一辆悬挂县委县政府的轿车开进了公安局大院,熊凯波起身拍拍高明远的肩膀说:“让人看到你跟我坐在一起不好,我毕竟是徐怀义的人,我能跟你说的都说了,你自己保重吧,对了,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能跟警方讲,因为说了也没用,这只能算是朋友之间的闲聊,懂了吗?”
熊凯波说完径直往大厅里进去了。
车子停下后张明剑和王硕成从车上下来了,高明远见状迎了上去,简单握手后三人便一起往里面进去,张明剑一边走一边语气深沉的问:“明远,情况怎么样了?”
高明远就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下。
这时候宁耀汉出来迎接张明剑和王硕成了,四人一起去了办公室里闭门谈起了话。
宁耀汉点起了烟,拧眉道:“没想到这事还牵涉到了另外两起杀人案,案子就跟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了,大有失控的态势了,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洞远怕是要迎来一场大地震了。”
张明剑凝重道:“宁书记,上头火速成立专案组连夜赶来洞远,这是要动真格了,咱们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去触霉头了,就算他们要把洞远的天捅个大窟窿,咱们也只能任由其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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