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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清晨已经颇为寒冷了,尤其是太阳将升未升,阳气将起未起之时,更显得寒气逼人,让人恨不得躲进被窝多躺一会才好。徐靖恩整了整身上的装束,紧了紧脚上的扎带,迈步走上城墙。虽然南方承平日久,虽然有些许盗贼,也不过是劫杀过往商旅,绝对不敢冲击县城,是以把守城门的兵丁大多盔甲不整,毫不警惕。
然而徐靖恩却从来没有把自己看作其中之一,哪怕是南方太平无事,他仍旧将一身山文甲穿得整整齐齐,头戴的四明盔也擦得光可鉴人,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对自己的职责极其负责的人。
徐靖恩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他长得颇为英挺,锋利的眉毛如刃如刀,一双锐目直视千里,鼻子高挺,耳大面方,尤其是那坚硬而方正的下巴,无声地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个坚硬如石又不动如山的坚定军人。然而,哪怕是倾城美人也抵不过岁月冲刷,饶是徐靖恩终日打磨气力,一身精血充沛,也无可奈何地被岁月在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假如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他的额头、眼角、嘴角已经无奈地显露出了些许皱纹,这些皱纹虽然在旁人看来更显沧桑成熟,对于徐靖恩来说却是最大的痛苦。
“哈哈,我徐靖恩功业未成却皱纹早生,鞑虏未除而英雄先老,这是何等的可悲,又是何等的不公啊!”一天的守城之后,徐靖恩常常去小店沽半斤浊酒,酒入愁肠之后便常常大声感叹,不时还用筷子敲打着桌子,大声吟诵着:“国仇未报壮士老,匣中宝剑夜有声。何当凯旋宴将士,三更雪压飞狐城!呜呼,呜呼,何当凯旋宴将士,三更雪压飞狐城!”
徐靖恩迈步走上嘉定城墙,这座城墙修葺得颇为完善,高约三丈,上面箭楼林立,女墙完整,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坚城。
“可惜,可惜,再坚固的城墙也得有精兵锐卒把守,否则不过是冢中枯骨,灭亡也只是指掌之间。”徐靖恩看都不需要看,就知道墙上是怎样的景象:一群站得歪歪扭扭的兵丁,他们身材单薄,甲胄不全,有的缺了头盔,有的没有盔甲,有的虽然有一套皮甲,却没有兵器,这些人几乎从来没有经历过战斗,操练也不过是应付差事,平时欺压良善、镇压地痞流氓还能派上用场,若是两军对阵,徐靖恩带五十精骑就能杀个十荡十决,以一敌百都未必是虚言。
“想我大明初立国时,大兵北伐中原,先破其屏蔽于山东,后断其羽翼于河南,再据其户槛于河南,三战三捷,百战余生,而后据有天下形胜,终于进兵京师,竞其全功,这是如何赫赫兵威!而后又有成祖北伐漠北,鏖战捕鱼儿海,大军所向,贼人溃逃,又是何等的威风!而今看这些残兵败将,甲胄不全,战技不熟,哪怕是几个倭寇都能全歼他们!”
徐靖恩带着几许感伤地回忆着大明初立国时的无敌兵威,又对比了一下眼前这些称他们是军队简直侮辱军队的杂兵,心中的愤懑愈发深重了。
“若是给我三千精卒,由我精心操练之,教育之,调理之,定能建立戚南塘那般的不世功业,到时候也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看看,俺徐家就算不被魏国公一脉认可,也不是不能出将军!”
这样想着,又和惨淡的现实进行了一番对比,他不仅没有三千精卒,更没有操练教育的机会,自己不过是个看门的百户,这份郁闷也就更加深沉了。
“唉,我徐靖恩眼看就要到而立之年了,却看不到任何出头的机会,男儿生于世间,若不能留个名姓给后人念想,和没活过有何区别!”
属下的话打断了这个怀才不遇的徐姓百户的自怨自艾:“大人,城头守军一百人已经整备完毕,请大人检阅!”
徐靖恩抬眼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士兵,他粗粗一数,不过三十多人,哪有百人之数。
“今儿来得尤其少啊。”徐靖恩看着跟他说话的王总旗的圆脸,淡淡地说。这个王总旗名叫王忠,虽然生得一张娇生惯养的圆脸,白白嫩嫩好似个公子哥,却是能开三石弓的神射手,是以他虽然个性孤傲,崖岸高耸,却少有得看得起这个王总旗。
“大人明鉴,这邹千户要修宅子,从咱们南城门要去二十兵丁,属下看昨日天色已晚,就没再打扰大人。”
“哦,我知道了。”徐靖恩狠狠握了握拳头,没有再说什么。这军中弊病他早已深知,太祖当年建立军屯军户,说是养兵百万,却不费百姓一粒米,却不知这后人却把兵丁当作将领私产,拿来种田修筑都是常事,唯独不会开弓射箭,不会放铳对阵!
只是他仅仅是一个小小百户,又不被魏国公一系承认,宗谱上也没自己名字,哪有资本对抗邹千户,又拿来本事对抗这大明的腐朽堕落!
“眼看这江南军备之废弛,就知道大明军事之颓败,难怪北边连战连败,畏惧建奴如虎!这大明哪里是输给建奴,建奴再厉害也不过两个肩膀扛着一张嘴,能厉害过蒙元铁骑去?不过是这兵无兵样,将无战心,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罢了!”徐靖恩又暗自批判了一顿大明的军备,开口说道:“那就这样吧,你们用心守城,不得放进一个贼人!”
哼,贼人在哪里?他徐靖恩倒是巴不得来几个贼人让他杀了立功,他早就受够了这平静如水一般的生活。
身为将种却不得上阵厮杀,终日只是在城门洞里和游商小贩、地痞无赖扯皮,这简直就是天下最大的酷刑!
“你们都下去守城吧,谁要是敢偷懒磨滑,必然军法处置!”王忠说完这句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实现的话,挥散众人,凑到徐靖恩跟前:“大人,还有个重要的事要和您汇报。”
“什么事?”徐靖恩稍稍来了点兴趣,或许他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生活终究会有些波澜了。
“听说松江一帮士子正在巡行江南,反对阉党,其中最大的一波眼看就要到咱们嘉定府了,前几日听说他们有二三百士子,上千农民,现在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这事徐靖恩也是听过的,毕竟这几日很多少年在城内大街小巷张贴各种大字报,将阉党骂了个狗血淋头,里面内容也是半真半假,比如魏忠贤和客氏私通,魏忠贤豢养刺客和皇帝替身准备玩一出“狸猫换太子”,再比如魏忠贤和建奴勾结,打算把宁远防线卖给建奴,自己收了二十万两黄金……
这些大字报内容低俗,情节离奇,荒诞不经,其中还有魏忠贤派人到处搜集童男童女给自己续命的故事,详细到连魏忠贤建立七星八卦阵、献祭了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请来截教妖仙赐下长命金丹都讲了出来。
这些故事徐靖恩是半点都不信的,毕竟魏忠贤再专权祸国也是大明的九千九百岁,大明亡了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而且他早就富可敌国,又何必专门去卖宁远防线?
只是江南市民太多,平日里又没个消遣,这下好不容易有了话题,连故事情节都贴心地给大伙编好了,又怎么可能不让市民们津津乐道?
一时间,整个嘉定城的老少爷们们都在谈论魏忠贤卖国求荣之事,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还专门根据这些大字报编排了话本故事,更是把事情说的有头有眼,恍若亲见,有的茶客还因为魏忠贤究竟把宁远防线卖了二十万金子还是三十万金子争得面红耳赤乃至于拳脚相向——在徐靖恩看来,这种分歧多半是因为抄大字报的人不小心抄错了。
至于街头巷尾的各种童谣、传言更是了不得,有的说魏忠贤乃是狗妖化身,是蚩尤余孽派出来的,要来败坏这大明花花江山,天上文曲星已经下凡降妖,说者还言之凿凿地讲此人姓柳名旭字伯阳,松江府人士,小小年纪就考上举人,现在带着江南忠心报国的士子们巡行江南,要将魏忠贤抽筋扒皮,彻底破了蚩尤余孽的法术。
又有人说这柳旭柳公子才具过人,前几日在青浦酒楼作了一首《木兰词》,哀感顽艳,情思深重,乃是当年柳永柳三变转世,前世未能得到北宋官家重用,抱憾而终,这辈子必定是要匡时救世,完成前世遗愿的。
更有人说,士子们本来是畏惧阉党权势,不敢加入的,这柳公子晓以大义,责以忠孝,把几百士子感动得痛哭流涕,纷纷追悔自己贪生怕死,不敢匡扶正道,于是大家合伙组成“济民社”,立志要扶纲立纪,救济斯民。
反正各种传言谣言满天飞,吸引的关注比前几日天子登基还大,毕竟天子远在京师,跟自己多半没什么关系,但是这江南士子齐力反对阉党却发生在自己家门口,而且阉党前几年还在江南犯下累累血债,正是人人喊打之时。
徐靖恩敏锐地在这谣言之中感觉到一股阴谋的气息,若是仅凭口口相传,根本不可能传得如此之快,怎么可能那边刚出青浦这边就谣言满天飞了,更不用说那些大字报言之凿凿,证据充足,情节生动,扣人心弦,显然是经过人精心编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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