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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惊天动地的海誓山盟,只有象吃地瓜片一样的平直回忆絮语,正如地瓜片一样,被蒸发去的水份,留下的只有甜味,吃在口里甜在心头。
“妈,你看那儿站着是不是大舅和大舅妈。”丁文顺着渡船靠岸时的照灯,指着渡口站立的俩人道。
“这个小春!”丁母低声责备中夹杂着浓浓的护犊舔情,却立即喊起大嗓门,“小春,是你们吗?”
“大姐,我们正等着呢。”
东西全堆在板车上,由丁文拉回校舍。足踏到这片土地上,左手无名指上溢出了凉爽之气,竟抵去夜的冰冷,丁文有种万事在握的感觉;桑木兰在身旁打起手电筒,亦步亦趋地跟着。俩人只是默默地听着母亲在呵责着大舅,均无声地笑起,只道母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校舍依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这两天还真难为了大舅妈。
桑木兰早早地为泡泡和桑木兰张罗住宿去,会客室里一家子人便听桑春谈起这两天之事。
原来调查组调查了那个池塘承包的事,也到挨家挨户暗访,得出的结果是承包程序存在不合法之处。他们说这池塘水库属于村里的公共资源,也是海岛唯一的淡水资源,关系到全村人生产、生活用水问题,应该通过全村的所有村民表决来决定后,才能签下合约。结论:一是责成渔澳镇领导桑家坞村立即解除池塘承包合约;二是将根据工作成效,酌情对相关人等进行纪律处分;三是即将降格桑家坞行政村为自然村,合并到隔海对岸的雾浦村去。
桑春最后感慨说:“只是没想到大虎等人对小文承包池塘持有不同的意见,倒是桑三儿这次不言好、不言坏地闷着。”
丁文听了气愤不已,但瞧及桑春的满脸那疲惫,估计受了不少的责难,便很快地冷静了下来。这样的事儿,在国内并不少见,既然说池塘是公共资源,也罢,现在不忙着决定,便问:“大舅,假如不解除合约的话,您要承担什么责任?渔澳镇要承担什么责任?”
桑春喟叹说:“我嘛,大不了屁大的村官不做,想必他们也不会让我做下去。说我没有思想觉悟,阻碍了桑家坞的招商引资,拖累了整个渔澳镇发展的脚步,是绊脚石。”
“绊脚石,这句话对极了。您还真是那些官老爷们政绩和那些商业集团利益的绊脚石吧!”丁文看了一心为桑家坞谋发展的大舅,他最后还落到这个田地,除了气愤之余还在思考对策,就是要利用手中有限的资源讨价还价,但思及随氏挟投资的噱头,又有各级政府部门支持,来势汹汹啊!
不过,只要大舅不牵涉到司法层面上的事,我管他们个球!丁文已经决定:咱就当一回钉子户。
“大舅,我就揣着那份合约和他们谈。您呢,就当个木头人,对这事不管不问,反正您的那个印过期作废了。”丁文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几位长辈听得心惊肉跳的。
“儿子啊,咱胳膊扭不过大腿,不如回县城过安稳日子,别蹚了这次浑水算啦。”丁母可坐不住了,连忙劝说。
丁文环视了父母和桑春的夫妇,淡定笑了笑说:“咱们也只是在诉求自己的权利,又不是阻止什么。你们放心好啦。”说去瞧瞧养鳗场,拿起了手电筒就往屋外走。
“这孩子!”丁母望消失在门口的丁文,不禁叨了一句。
丁文进到空间里,只见嘟嘟正站在雌花鳗鲵的水塘边,稍一细视却见那条雌花鳗鲵已一动不动地半浮于塘水中。
终于产卵啦!丁文一阵惊喜。
“小家伙,想我了吧。”
嘟嘟一听丁文的声音,确如小孩一般地撒娇,直跳上丁文的怀中,呜呜叫了几声,仍转头盯着积水塘。
水中形似有柳芽之物,无色透明,丁文却能感触到那细微生命在轻微蠕动,数量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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