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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王小贼,打又不打,撤又不撤,他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不想要他的老巢黄冈,不怕张用、曹成他们抄他后路?”
“曹成这胆小鬼,不就刚被人家吃掉一万人马,又没伤根本,至于吓成那样,缩在应城不敢向东一步?直娘贼,当年在开封的时候,这小子成天在老子跟前耀武扬威,说什么他的兵马是留守司第一,我呸!”
“信使呢,信使的消息怎么还没带回来?”
“张用,庸碌匹夫,若叫老子见到你,非一拳揍扁你那张虚伪的笑脸不可!”
立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忙碌的泗州军,孔彦舟大声咒骂起来。
看到他铁青的脸,士卒们都战战兢兢不敢答腔,至于吕本中,索性就躲藏得远远地,用扇子不住地扇风。
天气实在太热了,被太阳一晒,垛口和脚下的城砖热得烫人,汗水一阵接一阵地出,铠甲再穿不住扔到一边。
大家都被烤得蔫头巴脑,面上的表情都带着绝望。
是啊,围城快两月了,蕲春城里又起了大疫,百姓基本死光,粮食也快要吃尽,再这么守下去也不是办法。
其实,守城战的关键不是兵力和物资,而是信心,相信自己只要守下去,就能获取最后的胜利。否则,那就是毫无意义的消耗。
因此,兵法上有一句话:不守无援之城。
从这场围城战一开始,孔家军将士就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到安陆那边的张用、曹成身上。在他们看来,毕竟是留守司一脉,大家系出同门,以前打杜充的时候合作得就非常愉快,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事情一开始正如孔彦舟预料的那样,张用、曹成他们果然趁王慎围攻蕲春,后方空虚的机会发大军攻打黄州。
失去了黄州根本,被两路夹击,无论怎么看,王慎都是毫无回天之力了,败亡之在朝夕。
等到王慎分兵救援黄冈的时候,城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大气。觉得各路义军就算一时间啃黄冈不下,怎么也得将王慎亲率的那路兵马拖上十天半月。
可是,就是这个王道思,竟然在短短几日之内就击溃了曹成的一万大军,杀得满江都是无头失身。其他几路援军惧了,连夜逃回安陆。
这一场规模空前的黄州之战就这么轻易地被王慎给镇压下去。
简单、粗暴,叫人难以接受。
难道咱们真要被姓王的困死在这蕲春城里吗?
所有人心中都闪过这个念头。
好在王慎这次回师蕲春并没急于进攻,反网开一面,听凭百姓出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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