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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外有几处别宫,远的距京数百里,近的也就一两日路途,不论远近,她们想去,都十分便宜。
卫秀也显出些兴致来,想了想道:“不如再过几日,临近夏日时,去终南山上避暑?”
倒是与濮阳想的,差不多。濮阳自是答应,打算明日便令宫中准备。
用过晚膳,濮阳不免与卫秀抱怨两句:“查到要紧处就断了,出京去查,还不知要多久。”
卫秀见她神色苦恼,还颇觉有趣,笑吟吟道:“你何不直接去问汉王?”
濮阳闻此,倒是不苦恼了,也跟着笑了笑:“汉王那胆子,若是直接问她,怕是要吓着她。”
卫秀听她如此言语,便知不论查出来是什么缘由,汉王想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七娘若是只求一个真相,便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去密查,直接将汉王下狱便是。
卫秀看穿了,也没说破,倒是说起旁的事来:“你即位之后,还未派人出使过齐宋吧,这阵子,不如遣个人去看看。”
齐魏宋三国,平日里并无太多往来,卫秀忽然提起,必是有什么打算了。濮阳也想起齐帝病重之事:“豫章王那条线?”
“该收了。”卫秀道。
濮阳一笑:“如此,我想想派何人去为好。”
这一去,少说也得半年,总得派个稳妥又多智的大臣,也好他在齐境内见机行事。豫章王已做了太子,可惜手腕不够,压不住兄弟诸王。齐帝病危,太子即位,齐国想必还有一场好戏要唱。
卫秀又道:“齐帝若驾崩,宋国也会遣使吊唁,到时,需将宋国也一并拖下水。”
齐国新君是谁,魏国与宋国都不在意,二国乐见的是,齐国内乱不断。濮阳明白她的意思,一国倘使国政动荡,便无力与外开战,到时,魏也好,宋也好,都可在齐上撕下一块肉来。
魏国一直未曾对齐宋用兵,一个极为要紧的缘由便是大江阻隔,中原大军不善水战,难以渡江。若能在南地占据一块地,将来出兵,便容易多了。
濮阳喜道:“先遣使访齐,再派人去游说宋帝,齐国几位皇子,各怀心思,各据势力,我派人点一把火,齐帝驾崩之日,便是齐国内乱起之时。”
卫秀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朝中也当准备起来了。”她说罢,顿了顿,又道,“可惜了齐国那位废太子,若是他在,咱们便无隙可乘了。”
濮阳也想到前世,那位废太子登基后的作为,颇为赞同:“他能即位,想是一雄主。”
“二十年内,大魏难以渡江。”卫秀也道。
她能说得这般笃定,可见是花过心思去研究废太子事迹的。濮阳顿时酸得牙都倒了,似笑非笑地望着卫秀道:“看来阿秀对此人,颇为赞赏。”
卫秀端起茶盅,笑意深深地望着濮阳:“确是有些赞赏,只是不及我待七娘之倾慕。”
濮阳猝不及防,呆了片刻,脸颊渐渐就红了,口上还强自镇定:“我自是知阿秀心意的。”眼中的笑意却是掩都掩不住,望向卫秀的眼神中,满是欢喜。
卫秀心中也跟着欢喜起来,若只是这样一句言语,便可使七娘高兴,她为何,要吝啬言辞?
隔日,濮阳便召了丞相、骠骑将军与户部尚书三位重臣来密商使齐之事。
国之大事,并非卫秀与濮阳说了,便作数的,濮阳还需与大臣商议,商定了,方能颁布下去,分派差使,其中又涉及吏治,极为复杂繁琐。
丞相与骠骑将军皆颇振奋,显出跃跃欲试来,户部尚书倒是迟疑不定:“国库钱财,怕是不足。”
骠骑将军一拧眉:“年年赋税入库,却不见什么用度,怎地又不足了?”
濮阳与先帝一般,继位之后,既不修宫殿,也不修陵寝,更别说其他劳民伤财之事,国中这两年也算是安稳,朝中又是吏治清明,这时再言国库不足,丞相也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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