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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是在庆幸自己没有摔死,也没有真的变成残疾人。
任檀舟虽然不再来了,但周秘书不管是下雨还是刮风,晚上七点钟的时候都会准时出现在别墅的会客厅里。
周秘书以前在学校混过辩论社,按理说不该是笨嘴拙舌的人,但在季仰真面前也常常被挤兑到无话可说,从发型到着装,连香水气味都能被挑剔得一无是处。
有他在的时候,季仰真就不会骂文湘了。
他倒是不怎么介意,被骂了还会笑一笑表示没关系。倒是季仰真自己不爱跟软棉花较劲,丢颗石头没激起浪来,时间久了也就不太爱搭理他了。
周秘书天天受他挤兑,一下子被冷落了反而有些不习惯,心里头直打鼓,主动跟他开玩笑说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闲话,这么一来二去竟然混得比先前还要熟络几分。
熟络归熟络,周秘书也是人精里的翘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也有杆秤,知道季仰真不爱听有关自己老板的事情,他也就没再提过。
但季仰真的点滴变化他都会一字不落地汇报给老板,看老板的脸色就知道他季度末的加薪也有很大的指望。
倒也不完全都是为了工作,他和季仰真就好像是正常朋友之间的相处,没有上下级之分,彼此在对方那里的印象也都能焕然一新。
这一点,不用周秘书刻意提,任檀舟都能听得出来。
任檀舟很愿意看到季仰真能接纳的交友范围在变广阔,目前看来,他大概能做到亲近所有除自己以外的人。
那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今年夏天热得很早,花园里的早春栽种的花儿要勤浇水养护。在一年四季里,季仰真就只有夏天的时候是不怎么热衷于睡懒觉的,这段时间每天都起得很早,一个人在后院里鼓捣花卉。
胳膊还没好利索,单手也弄得很起劲,大清早就把自己弄得汗涔涔,跟前些天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有着非常显著的区别。
他能有这样的变化让文湘很高兴,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又想通了的,但总归是好事情,比起天天看着一个蔫了吧唧的人,文湘更喜欢现在这样的季仰真。
种植技术也是需要学习加经验累积的。
季仰真的天赋点似乎不在这方面,一段时间过后那些娇贵的花木死伤大半,文湘看得喜忧参半,想了各种补救的法子都回天无力,一着急还有点上火了。
周秘书只好打电话叫了专门搞绿化养护的外包团队来,把枯死的铲走,再补栽上新的。花架上也全部更换成绿色洋桔梗,在进门的地方高高拱起,在烈日下花香馥郁,生机盎然。
一拨人在后花园里修整半天,季仰真坐在窗边喝冰镇可乐,他咬着吸管,断断续续地比划着那几缸水莲的位置,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最后实在忍不了,走到台阶下面想跟负责人商量挪个地方,还没有开口,门口就响起了汽车轮胎碾过石子路的声音。
一旁正在核对花木品种的周秘书也下意识看向院门口,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去。
文湘没见过那种浅橙色的汽车,也抻长脖子看,手里小水壶流出来的水都浇在了自己的拖鞋上。
一位身材丰腴的oga从车上款款走下来,他穿着打扮非常精致,柔顺的头发被染成跟汽车相近的时髦颜色,在阳光下仿佛覆了一层温暖灿烂的滤镜。
他的目光在院子里所有人的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文湘的身上,上下打量着,看到他半卷起来的裤脚,露出一个不太友善的微笑。
“就是你”他慢慢走近,语气还带着几分鄙夷,“你是住这里的,还是帮佣”
文湘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对自己展露出明显的敌意,于是疑惑的指了指自己,“你好,是找我吗我是”
我就是帮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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