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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然配合地微微红脸。
楚砚睫毛扬起,望着眼前压迫感十足的拓跋羽道:“更何况,也没什么可谈的,大周再让也不可能让到北蛮满意。我大周男儿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难舍权势富贵,所以……谈是谈不拢的,将军说是吧?”
拓跋羽被他给说笑了。
“楚大人果然大才,也够清醒。”
“但有一点请恕我难以认同,大周男儿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此话夸大了些,应该说‘并非全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样才对。”
楚砚面色微沉,眸子幽黑。
“将军是想说安王吧?”
虞清然接过话来:“侮辱俘虏的行为,同样贬低了施暴者自身的道德水平,反映了他们的残忍和无知,安王是大周的耻辱没错,但对将军来说,真的就光荣吗?”
这话是真的扎到拓跋羽的心了。
十年历战,血雨腥风,伏尸百万。
他从未听说过谁是靠仁慈来赢得战争。
所谓仁慈,只是失败者和旁观者试图用来绑捆强者的借口而已,他们站在道德的致高点藐视强者,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软弱无能而已。
然而,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竟然被他们的王上给听进去了。
他也拿道德说事。
要优待俘虏,要善待战败剩下的百姓,不许屠城,不许抢杀掳掠,要光明磊落地赢得天下……
可不抢,粮草何来?
不杀,脱去布衣换上铠甲的百姓,手拿刀剑也是能杀人的。
而女人,则是给予士兵们最好的福利。
食色性也,攻城胜利后,好吃好喝跟美女,就是最好的犒劳,能让其心甘情愿的卖命。
战争是件十分血腥的事,需要愤怒、仇恨来滋生斗志,也得有奸淫掳掠敌人来满足对胜利的渴望。
秉持善念,相当于儒雅君子在跟一群杀红了眼的饿狼对打。
如何能赢?
是以,拓跋羽恨透了那些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和他讲道德,讲仁义。
他目光阴鸷地扫向虞清然。
“虞姑娘此言差矣,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战友的背叛。但我们尊重血性,所以,我们只给强者机会。你们的安王一身软骨头,倒怪上本将军残忍无知了。”
他目光太过骇人,楚砚本能地将虞清然护在身后。
“将军息怒,内人乃武将世家出身,战争残酷,身有体会,因而憎恨,还望将军见谅。”
拓跋羽冷笑:“残酷?何为残酷?”
他拍了拍手,示意哈桑:“二位贵宾嫌无聊,不如来点节目给他们助助兴吧。”
和他谈残酷,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残酷。
哈桑迟疑了下,“王上有令……”
他话还没说完,拓跋羽寒目射来:“这是军令!”
“喏!”
哈桑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外面一声虎啸。
楚砚和虞清然对视一眼,暗松一口气。
过河前,睿亲王曾给楚砚下了命令。
他们怀疑傅问舟的毒,和拓跋羽养的那只虎有关。
据说那只虎,一直跟着拓跋羽征战,走哪儿带哪儿。
楚砚的任务是要确认那只虎是否还活着,如果可以取得虎血就更好了。
“二位,一起出去欣赏欣赏我为你们准备的精彩节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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