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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咖啡馆里的尖叫声、哭声混成一片。
李春秋霍地站起来,下意识地往外看去,只见门外一个人仰面躺着,他的脑门上有一个血洞,右手还死死地握着一把手枪。
李春秋愣住了,他忽然想起,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正是早上在电话亭里为他开门的人。
就在李春秋惶惑的瞬间,彪子已经戴上了一顶帽子,从他身前一闪,从后门走了出去。
李春秋见状,几步追了过去。他来到后门,往外推去,门却纹丝不动,很显然,后门的插销已经被彪子从外面插死了。
林翠从衣服里拔出一把手枪,朝着咖啡馆跑了过来。不远处,几个社会部的侦查员也围了过来。
不一会儿,林翠就看见李春秋从咖啡馆里面冲了出来,她看见他低着头沿着路边,往另一侧匆匆走去。
林翠一下子愣住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李春秋快步走远。
不远处,一辆刚刚行驶过来的黑色轿车里,林翠看见李春秋时的表情和反应,被坐在驾驶室里的郑三尽收眼底。
市医院,许振母亲病房外面的走廊里,丁战国正匆匆走来。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病房门口已经聚集了几个公安和一两个医护人员。
丁战国快步走了过去,只见病房的门敞开,里面的地上有斑斑血迹,窗户上的玻璃碴儿碎了一地。
王科长拉着脸,站在一边。
“怎么回事?”丁战国直接走了过去,问。
“有人从对面楼上对老许开了一枪。”
丁战国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他人呢?人怎么样?”
“打偏了,撕了胳膊上的一块肉,还在处置室。”
丁战国想也没想,转身朝处置室走去。一进门,他就看见许振坐在凳子上,光着那只缠着绷带还在渗着血的胳膊。
丁战国瞅了瞅他,面色中带着愧疚,说:“对不住了,许同志,这事儿都是我不好。”
“丁科长,你这话什么意思?”许振抬着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丁战国。
丁战国也看着他:“我这个人粗,脑子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都是抗联出来的,你多担待吧。于心有愧不是因为别的,我就是觉着这个事,可能都是因我而起。”
“我听不明白。”
“我让你帮忙的那份笔迹鉴定,涉及潜伏在哈尔滨的国民党特务。老太太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摔倒?你提前赶回来,在医院里挨了这一枪,为什么?”
听到这里,许振似乎明白了。
丁战国深深地望着他:“我要是他们,也这么干。在你进行笔迹鉴定之前,就干掉你。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许振一下子站了起来:“咱们现在就去我的办公室。我今天什么也不干了,就办这件事。”
长春,一家医院的门诊楼里。
一个诊室的门打开了,向庆寿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拄着一根手杖,不时地咳嗽着。
他一眼看见了等在一边的搜查组长,马上问他:“上海有消息了?”
“是。”
向庆寿拉着他,来到安静的一个角落:“以后有这种情况,直接推门进去。查到了什么?”
搜查组长马上汇报:“收款人是一个商人,是金秘书在军校时的同学。这个人毕业以后没有从军,一直在做生意。上海已经立刻拘捕了他。刚刚审完,据他说,几年以来,他每次收到金秘书的汇款后,都会托人带给金秘书在乡下的家人。”
“家人?”向庆寿拧了拧眉头,这个消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老婆和孩子。一直在崇明乡下,三天前刚刚搬走。”
“他们不是都在抗战时期让日本人炸死了吗?看来他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啊。”说完,向庆寿马上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我要见他。”
长春保密局大楼的审讯室内,坐在椅子上的金秘书已经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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