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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上去百毒不侵、刀枪不入,能在和他做爱之后依然面不改色地与他讨论他的前任。可是旁政没办法忘了,刚才的几个小时里,她抱着自己小声嘤咛那副模样。
夜色深沉,他关掉台灯,慢慢地,自身后拥她入怀。
有句话说得好:睡过一觉之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顾衿就是这样。
给旁政改善了一顿“伙食”,旁先生先是名正言顺中气十足地搬回了原来属于他的卧室,然后迅速抢占了卧室里间的半壁江山。那德行,一点都不见外。
同样不见外的,还有他越来越不要脸的生活习惯。
以前两个人一直分着用浴室、厕所,现在他搬回来住了,洗手台上堆的除了顾衿的瓶瓶罐罐以外,还有他的毛巾、牙刷、剃须刀。
某天晚上,顾衿洗衣服的时候,他从浴室门口走过去,想了想,又走回来,往水池里扔了块儿布。
顾衿用沾满泡沫的手指挑起他的内裤,满脸惊恐:“什么东西?”
“反正你也占着手,给洗了呗。”他说得大言不惭。
顾衿蹙眉,以前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洗的!
顾衿有气无力地哼哼:“您倒是不嫌我脏了。”
他这人有洁癖,她刚搬进这房子的时候,需要整理自己的行李,动他东西的时候都得先洗手,当时他往门上一靠,那一脸矜贵的表情,顾衿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旁政好像忘了那档子事儿,面不改色地道:“外面还有双袜子,你也想着一起洗了。”
顾衿不作声,用力搓着手上那块布,泄愤似的。
行啊,一起,肯定给你放一起洗。
旁政微微一笑:“我说的是一起洗,没让你放一块儿洗。”
“滚出去行吗?”
她站在洗手池旁边,头发松松地绑在脑后,穿着和他同样颜色的家居服,看他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看电视,顾衿气得鼓起脸。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明白同居的含义。
不是在一个屋子里和他共同呼吸就是同居,是你们之间的相处方式,那种除了亲人之外第二个人接触你的隐私,是那种毫无保留日渐重合的生活习惯,你试着接触他生活的全部,他也愿意交给你打理,以最亲密的关系。
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忽然就向前迈了一大步。
这种微妙的变化,连不常常见到他们的旁家二老都看出来了。
过年前夕,旁政带着顾衿回家吃饭,一进门,旁大少爷就笑得满面春风的,先是极为亲切地喊了一声“妈”,又破天荒地对着旁磊喊了一声“爸”。
老两口正对着下棋,闻声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答应。
顾衿和婆婆在厨房准备晚餐,洗菜的工夫,他也得来捣乱。
他站在顾衿身后,一会儿趁着没人注意从她围裙里伸进一只手捏捏她的腰,一会儿又有意无意地把手放在她后背撩拨。当着婆婆的面儿,顾衿不能发作,只能朝他干瞪眼。
旁夫人就算再不注意也瞧出了小夫妻之间的一些端倪,她当年轻人过日子的情趣,十分有眼色地背过身去切菜,笑得合不拢嘴。
吃过饭,旁磊的秘书打来电话,说有一位重要客人要来拜访旁磊。这个时候顾衿在场不合适,她便自觉地上楼。
她刚打开旁政卧室的房门,他紧接着就跟来了。
顾衿吓一跳:“你怎么不在楼下陪着爸?”
旁政关上门,上了锁:“人还没来,着什么急。”
这卧室还是旁政单身的时候住的,虽然他回家的次数不多,但是家里给他准备的东西很齐,还是能看出来他住过的一些痕迹。
顾衿嫁进旁家,满打满算也就来过这间卧室两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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