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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有多少本事,别人不清楚,他自个儿最清楚不过。
如果不是因为王娡,他有可能站在朝堂之上,有属于他的一席之地?
早些年田蚡奉承着窦婴,坚定的站在窦婴那一边,以此达到能够立足的目的。
今日田蚡的身份和地位,都是他一步一步经营起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若非他苦心经营,哪怕他姐姐是太后,他也不会有如今在朝堂上的份量。
不过,多年前他跟随在刘彻左右,以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和刘彻一道努力改变大汉的局面,由此为自己争得一份功劳,可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的功劳。
可惜,他们都忘记了窦猗房这位太皇太后,忽略了窦猗房不喜于儒家并非一朝一夕。早在汉景帝之时,窦猗房有一回差点就要了一位儒家学士的命,亏得汉景帝出手相救,才让那一位免于一死。
然当年的窦猗房不喜于儒家,处处压制,到刘彻时面对刘彻明摆着要大刀阔斧的动手改革的一切举措,窦猗房一开始没有说出来,难道不是因为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她认为可以让刘彻这位新任的皇帝牢记教训,绝不敢再同她叫板的机会?
最终,刘彻推行的行政随着那些推行的官员被接二连三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名目被关入大牢,他们的罪名是真是假完全不在朝堂上的人考虑的范围内,窦猗房的目的只有一个:打击刘彻,要让刘彻的所谓新政胎死腹中。
听起来其实挺熟悉的对不对?
在窦猗房去世之前,朝堂上何尝不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刘彻要夺权,用的正好也是当年窦猗房用的法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刘彻骨子里的狠压根没有掩饰。
其实看着这样的刘彻,田蚡心里未尝不犯嘀咕,心生恐惧,可是他知道什么叫富贵险中求,此时如果他退了,从今往后朝堂上再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卫家的人最近动静不小,或许我们可以和他们联手?”田蚡试探询问,以确定王娡或许会愿意换一个方式。要对付窦婴凭他们不行,既如此怎么不能换一个方式。正好他们也可以由此探出在刘彻的心里究竟哪一个人的份量更重。
是的,田蚡想试探,何尝不是希望窦婴和卫青他们斗起来,或许能让他坐收渔人之利。
王娡冷笑道:“我是太后。”
一句话让田蚡不得不把话咽回去。大汉的太后,满天下从前或许不知代表着什么,现在又怎么会不知。大汉第一个太后吕雉,临朝称制的第一人,称朕,执掌天下,独断朝纲,没有人敢与之抗衡,当时的她权倾天下。在她之后,太后,如窦猗房何尝不是意图效仿于她,事实上在刘彻时她做到了,一个及冠亲政的皇帝愣是让她弄得连朝中大事都不敢再过问。
到了王娡这儿,她不想像她们一样吗?
想,非常的想。加之王娡先前也是称制参与朝事的,只不过在她之后是窦猗房真正做主而已。
正是因为想要权力,想像窦猗房一样,王娡才会闹出不少的小动作。
针对宫中的一些情况,王娡心中多有不满,却也清楚她不能和刘彻来硬的,她这个儿子素来都是吃软不吃硬,越是不让他去做的事,他越要去做,王娡也得避着点。
然而让王娡去拉拢卫家的人?
卫家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她一个太后去拉拢人,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说她?往后宫中上下还有人当她是一回事吗?
王娡半辈子过来都得对人作小伏低,好不容易等到窦猗房去了,压在她头顶的大山算是终于挪开,王娡想的是如何大权在握,享受着属于大汉太后真正至高无上的权利,她断不愿意像以前一样,须得对人低声下气!
只王娡一个眼神,田蚡明白自家姐姐的意思,不愿意,不乐意!
“姐姐,我的好姐姐,好些事哪里用得着您出面,我来就是。”田蚡能想出让王娡去拉拢卫家人。终于扬眉吐气的王娡最不想听见的莫过于谁跟她说,让她去拉拢着谁。
到王娡这一步,她本无须再做任何事,只要刘彻稳坐皇帝之位,她都会是大汉最尊贵的太后。反倒是田蚡早有察觉,他的外甥相当不同寻常,如果他不好好的表现,他未必不会被刘彻所弃!
一但为帝王所弃,墙倒众人推,彼时他退的不仅是朝堂,极有可能是一家子的性命。
大汉朝的朝堂之上,想要善始善终极不容易!
田蚡早些年已然有所感,观随着窦猗房去后,朝堂上刘彻一波波清洗,自不必说,曾经压迫过刘彻,阻止他行新政的人,刘彻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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