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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溪精致的面庞上绽开一抹笑,恍若牡丹绽放的刹那,锦云摇摇头,良药苦口啊,不过药丸治病也是一样的。
锦云送她们几个出门,然后再去大夫人的院子,苏锦妤的丫鬟春梅一身宫装,气势比之前还要强了些,正跟大夫人禀告些什么,锦云进去请安,春梅福身给锦云请安,而后道,“贵妃娘娘出宫不便,让奴婢给二姑娘送了添妆来。”
锦云受宠若惊,谢恩后还请春梅代为谢谢苏锦妤,春梅那轻蔑的神色,还有嘴笑若有似无的笑意,都告诉锦云一个消息,苏锦妤没那个好心,春梅说完,跟大夫人告辞了。
锦云接过木匣子,然后也退下了,春梅这回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头饰两套,丝绸八匹,珍珠四串,可惜却不是给锦云的,头饰珍珠给了苏锦容,丝绸给了大夫人,但是这添妆看在外人眼里,这个贵妃娘娘对自己的嫡妹不是一般的疼爱。
若非皇后娘娘提及锦云,苏锦妤哪里想的起来,皇后都提到了,她哪里能不表达下姐妹之情,但是让她送东西给锦云,她甘心才怪呢,所以才有做面子这一回事。
谷竹瞧见那么多东西里就一个小匣子是给姑娘的添妆,真怀疑出嫁的是不是四姑娘亦或是大夫人,还是堂堂贵妃呢,这么小心眼,还好没让她母仪天下成为天下女子之典范,不然真是要学出来一批小心眼了,不过就是几匹丝绸而已,姑娘的陪嫁多的都数不过来了,不在乎那锦上添花的东西。
谷竹好奇匣子里送的是什么,忍不住打开瞄了一眼,一见之下,都怔住了,忙喊住走在前头的锦云,“姑娘,大姑娘送你麻雀!”
锦云听得止住脚步,眸底闪过一抹冷寒,谷竹已经把那玉麻雀递到她跟前了,苏锦妤什么意思不言而喻,用麻雀做添妆讽刺她飞不上枝头,以前是麻雀,出嫁后依然还是麻雀!
谷竹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喜欢姑娘,不送添妆便是,送这样的东西,太侮辱人了,“姑娘,扔了吧?”
锦云眸底的寒意散去,嘴角是一抹冷笑,“扔了太过可惜,好生收着,我自有用处。”
锦云和谷竹面对面说话,没注意到身后头站在的苏猛,苏猛听见谷竹说麻雀,眉头蹙了下,然后轻咳一声。
锦云心下一惊,回头瞧见是苏猛,这才松了口气,轻唤了声,“二哥。”
苏猛瞥了谷竹一眼,然后笑道,“虽然是在自家府里,毕竟人多口杂,有什么话还是得谨慎些,这些丫鬟也得好生调教,免得给你惹事端来。”
苏猛这是责怪谷竹,谷竹立马跪下来,“奴婢知错了。”
苏猛摆摆手,然后道,“后儿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做二哥的也不知道该送你些什么好,若是叶大公子胆敢欺负你,你告诉二哥,二哥帮你教训他。”
锦云撅了下嘴,表示不信,“上回他欺负我,我求二哥揍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二哥不是无动于衷么?”
“……,”苏猛哭笑不得,他这妹妹还真不知道谦虚,上回也不知道把叶连暮惹成什么样子了,冲到他卧室里拎起他衣领就问女扮男装的锦云住哪儿,苏猛现在想想还头疼,这要让叶连暮发现锦云就是气的他发飙的苏锦,只怕锦云得吃不少苦头。
“以后万不可女扮男装出去胡闹了,祁国公府与相府毕竟不同,他又与你……若是真帮你凑他,咳,二哥不一定能打的过他。”
锦云听得眼睛倏然睁大,相府上下都知道右相是要求苏猛考武状元的,不一定打的过叶连暮,糊弄她的吧,“他有那么厉害吗?二哥是不是太高估他了,他连鸡蛋都躲不过去,要是换成是刀,他早死了。”
“……,”苏猛再次无语,他也想知道叶连暮怎么弱到连个鸡蛋都躲不过,太匪夷所思了,难道是因为鸡蛋不似暗器那般有杀伤力?
苏猛不敢跟锦云说太多了,没说两句就甚至无力,把袖子里藏着的锦盒拿了出来,苏猛送给锦云的是一只玉蝉,通体碧透,锦云一眼就喜欢上了。
锦云道谢道,“谢二哥了,上回二哥借我的书我看完了,一会儿让丫鬟给你送去。”
苏猛原要说不用的,可是一想那些书太杂,带进祁国公府总有不便,便点头应下了。
锦云回到卧室,便让谷竹把书收拾好,把特制的金疮药和去疤痕的药一并带上,让南香给苏猛送去。
这一日就这样过去了,锦云没什么朋友,送添妆的自然就少,哪像当日的苏锦妤,从早到晚接待忙的是昏头转向,离出嫁只有一日了,右相府四处都是张灯结彩,送礼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不过这些都无关锦云什么事,她无需出去招呼客人。
第二天,锦云没什么事,就是重新再听张妈妈说一遍成亲的理解规矩,才说完呢,相府里一阵吹锣打鼓的声音,张妈妈笑道,“发嫁妆了。”
古代有提前一日把嫁妆发出去的习惯,那些床榻什么的要提前一日安放好,第二天就吹吹打打把人新娘抬回去拜天地即可,若是嫁妆少,就跟着迎亲退伍一起抬进夫家,但是这样的情况比较少。
傍晚时分,锦云坐在回廊上,看着漫天的彩霞,从远处而来,往远处而去,有些被吹散了,有些没有变化,锦云看着青院的一草一木,虽然才三个多月,没想到临出嫁了,对这里竟然生出来几分舍不得来了。
青竹几个帮着那些花草树木浇水,更是连着感慨,“天气这么干旱,奴婢们跟着姑娘出嫁了,青院怕是没人照应了,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挨过去。”
张妈妈从院门处进来,怀里抱着个红木匣子,脸有些微烫,上前给锦云行礼,拍着怀里的木匣子道,“这是老夫人让奴婢给姑娘带回来的压箱底,姑娘夜里睡觉前翻着看看,奴婢就给你搁床上呢,记得看啊!”
锦云先是一怔,随即脸大红,比天边的云霞还有灿烂,张妈妈却是转身进屋了,留下几个丫鬟不懂的挠着额头。
晚上,锦云沐浴过后,便上床歇息了,明儿一大早就有全福娘娘来帮她梳头,她不能起太晚。
那压箱底张妈妈就搁在枕头一旁,想忽视还真是难,锦云怀揣着好奇打开,上面是一本书,锦云拿起来就瞧见书底下是一些瓷娃娃,乍一眼,锦云脸就红成什么了,竟然还有实体的!
锦云靠在大迎枕上,翻看着**,不得不感慨古代的绘画啊,惟妙惟肖,看的人面红耳赤,锦云胡乱翻了两页,就搁回去了,因为她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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