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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今宴。
“你为男子,在国公府出生长大,成为这里的主人,这里是你的家。相反,女子在娘家出生长大,却在婚配的年纪进入陌生家族,看婆家人的脸色、依仗他人鼻息,就如同枯叶落水,漂泊无定。
女子世间,娘家乃心安之所,若有依靠,便无惧风雨,深感安稳。也许这就是娘家对女子的意义吧。”
苏明妆的声音不大,甚至因为一侧脸在冷敷,说话不算利落,声音有些含糊,却依旧如暮鼓晨钟,震在每个人心里。
苏明妆想了想,话锋一转,又道,“当然,我说的这些,是针对大多数、性情柔弱的女子,若是婶母那样的巾帼,就不适用了。无论娘家还是婆家,婶母去了,怕是都会占山为王。”
“……”裴今宴。
众人——没错!裴二夫人哪像受委屈的人?
苏明妆,“从前我与老夫人接触不算多,也是最近几日才频繁接触。老夫人虽然坚强,但太过重感情,你把你表妹赶回去,你舅母定不会善罢甘休,老夫人只怕左右为难、心中难安。”
裴今宴拳头越攥越紧,“所以,她们有母亲做挡箭牌,就能为所欲为?我只能任由她们为非作歹?”
“当然不是,只要别撕破脸,保持一定距离便好,”突然,苏明妆声音一顿,语调一转,“我有一个提议,不知裴将军是否愿意听一听?”
众人好奇——小姐有什么提议?刚刚并未说。
裴今宴也好奇问道,“什么提议?”
说话期间,新敷上去的冰块已开始融化,水顺着苏明妆的面向下流,顺着雪白的脖子,消失在交叠的衣领之中。
今日她穿的是浅色裙子,白色透着一些肉粉,颜色粉盈可爱,衬得她脖颈上的皮肤更为雪白娇嫩,而冰水,就消失在衣领之间、神秘之处。
裴今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视线随着那冰水投向非礼勿视之处,心跳如雷,急忙收回视线。
好在,周围人注意力都在女子的“提议”上,没人看他。
苏明妆自然也没发现,但冰水流入衣领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便把冰块扔在脚凳旁的木盆里。
裴今宴下意识看去,瞬间火冒三丈——女子左脸,比右脸肿了许多!
这是敷了冰块的,若没敷,还不知得肿多高!
难怪王嬷嬷说,严家姐妹是奔着毁容来的!
裴今宴怒不可遏,但对方是他表妹、还是女子,好男不与女斗,他又拿她们没办法。
况且刚刚苏明妆说得对,如果他真和严家撕破脸,舅母会在家中大闹,还会以娘家的名义与母亲决裂,母亲没了娘家,心情定有波动……该死!
越想越窝囊,却又没别的办法!
这一时间,苏明妆已经说出自己提议,“我想继续和她们比武,直到比赢为止。”
众人一愣——什么?继续比武?
裴今宴凝眉,“你知道她们习武多久?她们即便对武学没有喜爱,但也是自幼接触武学,你怎么就有信心,随便学学武艺便能赢过她们?”
苏明妆面色认真,“裴将军误会了,我没信心赢她们。”
“那为何还要比?”
“因为她们阴阳怪气说了一些话,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我练武是为了讨好老夫人、讨好你,我不服。”
“……”
裴今宴心里更气了——他后悔当时请舅母来,他当时应该多调一些能干的管事回来,也不能招惹那一家子人。
没办法,裴今宴只能低声下气,“……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代她们向你道歉。但这个提议,绝对不行,因为你非但赢不过她们,搞不好还会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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