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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朱见济交给陈幺娘,又捏了捏朱见济的鼻子,朱祁钰说道:“要乖乖听话,幺娘姐姐哭鼻子,你是男孩,可不能再惹人家生气了。”
“孩儿知道,爹爹。”
朱见济拍着胸脯保证。
随后,朱祁钰就和吴贤妃走向后院。
“钰儿,你这王府,好似十分松懈。”
当走入后院花园,穿过月亮门,吴贤妃就开口了。
朱祁钰看了眼身后跟随着的秦氏,摇头笑道:“谈不上松懈,规矩是有的,比如饭前饭后洗手,必须喝开水,上茅房之后要洗手,待人要有礼貌…”
絮絮叨叨,朱祁钰说了一大堆,事无巨细,深入到每个人的生活细节之中。
吴贤妃嘴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样膝下儿孙笑语喧的生活,她很满意,但是观念不同的碰撞,终将产生分歧。
比如堂堂王妃,竟然去南城招工,这在她看来就很不好。
但是,这事关亲卫的事情,吴贤妃也只能按捺住内心的难忍。
听到儿子不断说出的规矩,她很耐心倾听,等朱祁钰说完之后,她回头对秦氏问道:“听到了?”
“回娘娘,奴婢听到了。”秦氏态度十分端正回道。
这也算是给朱祁钰一个态度,吴贤妃常年在后宫,靠的就是不断忍让,没有理由对于自己的孩子就开始提要求了。
更何况,朱祁钰刚才没有直接给秦氏摆脸色,而是选择提醒,这也是态度。
“方才听钰儿说那么多规矩,但就是不曾听惩处之法?那家法是何?”
吴贤妃回头,停下了脚步,开口。
而朱祁钰也顺势停了下来,漫不在乎道:“杀人者诛,窃者剁手,偷奸者逐,勾结外人者株连…”
和刚才的规矩比起来,王府的惩罚可谓是血淋淋的。
“这些都是签了契书,府中下人皆有,”朱祁钰说着,就看向了秦氏,笑道:“当然,娘的人除外。”
“为娘若是想在王府长住,这便是不能免之事,钰儿,你取契书来,让他们都签了吧。”
相对于宫中的森严,王府这样直接跟人明说,然后签契书,已经是很讲情面了。
为了避免往后出现什么麻烦,吴贤妃觉得,自己不能是例外。
“谢谢娘理解孩儿。”
朱祁钰退了一步,朝吴贤妃鞠躬行礼。
“这都是娘应该做的,你这孩子,还干嘛行礼!”
吴贤妃笑着埋怨了朱祁钰一句,随后转口问道:“娘知道问这个不好,不过钰儿,这宫中你有多大把握?”
朱祁钰也很意外,吴贤妃竟然问自己这件事。
“若说皇位,孩儿并不在意,但这事,孩儿说的不算,兵部有预判,瓦剌定不可能安分,不出两月,将会挟圣驾兵临城下,按夷酋的秉性,应当是十月,毕竟那时秋收已经完成,就算破不了城,也能抢得不少物资。”
朱祁钰简单的说了下目前的形势,吴贤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在宫中也或多或少打听过,大致也是如此。
“要说孩儿守城有几分把握,七八分吧,但是若是那宫中蝇营狗苟之事,孩儿这亲卫,便是防止意外。”
闻言,吴贤妃也有些吃惊,问道:“难不成会闹到那种程度?”
朱祁钰耸了耸肩,说道:“这谁知道呢,如今京师危如累卵,各方才相互迁就,一旦京师解围,我也不是什么魔鬼,能讲道理,当然是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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