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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指斩下,便是德者无拘,仁者无敌。
便有那头颅昏昏,便有那血流成河,更有那鬼神俱灭。
但在此时,六道轮转,无生无灭,无量无法,无极无太,却又有天人坠地狱,凡人变恶鬼,修罗堕饿鬼,如此循环不绝。
种种异象,凝作一剑,是曰轮回。
轮回一剑,撞上仁德一剑,大祭酒后退半步,指尖淌出一滴鲜血,而那六道轮回,则是悉数崩灭。
当鲜血滴落在地上时,荡开重重浩然清光,清光所过,一切阴霾混沌皆不见,唯有一座高耸无边的大山横亘于大祭酒身前。
大山巍峨高大,其上有一棵青铜大树矗立,撑起幽深天幕。
“太山和青铜若木吗?”
大祭酒仰视着眼前的大山,淡淡道:“太山和青铜若木都来了,那太山府君呢?”
上古酆都,有神山,曰之太山,乃为幽府无垠之基;山上有木,曰青铜若木,乃酆都承天之柱。
而于太山之巅,青铜若木之下,有鬼神居焉,是为酆都之主,万鬼之帝,是为太山府君。
“如你所愿!”
大祭酒话音方落,太山之巅,便有宏大之声响起,一人帝冠冕服,手持金印,神韵缭绕,缓步而来。
于是,便有那青铜若木摇晃,似为之而庆;
便有那太山轰鸣作响,似是为之而贺。
那人身上,神威更盛。
“既见本君,为何不跪?”
太山府君说道,一声落,便是万音起,“跪”字重重叠叠,回荡于天地间,久久不息。
大祭酒没有言语,而是玩味地看着太山上的太山府君。
“大胆凡人,还不下跪?”
“下跪”二字出口,青铜若木上的人脸树叶晃动,俯视着大祭酒,齐声应和,太上之上,玄光震荡,神威无量。
“沐猴而冠,叫你一声府君,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大祭酒掏了掏耳朵,脸上表情殊为不屑:“再者说,就算你是太山府君又如何,我这一辈子,敬天敬地,跪父跪母,但唯独,不问鬼神。”
“你也配,让我跪!”
“大胆……”
太山府君勃然大怒,鬼神一怒,天地倒悬,斗转星移,便见那巍峨高大的太山从天而来,欲镇大祭酒。
“只身一人唯肝胆,举手可承两昆仑……”
大祭酒缓缓举起右手,掌心朝上。
虽然与巍峨高大的太山相比,大祭酒渺小如微尘,似蝼蚁,可一身气势无双无对,一身肝胆日月不及。
于是,当大祭酒右臂伸直之时,那掌心之中,自有万丈豪气生出,自有无畏无惧氤氲,更有昆仑河山映显,竟使得那太山停滞在半空,难落寸许。
见状,太山之上,太山府君手持金印,大声喝道:“吾乃太山府君,号令罗酆,万鬼咸听,镇压此獠……”
威严的声音中,青铜若木枝丫摇摆,如洞穿幽冥,无数鬼神从中走来,偌大的太山上,裂开道道缝隙,阴风阴火喷涌,无穷孤魂野鬼爬出……
一瞬,便如酆都幽冥降世。
“轰隆隆……”
大祭酒脚下的苍茫大地化作虚无,虚无之中,亦有恶鬼伸出手、张开嘴,撕扯、啃噬大祭酒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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