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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回到京城的齐慕远,在祖父下衙后听到他对此事的转述,松了一口气。
他道:“祖父,杜锦宁那里,宜静不宜动。您跟皇上说说,就算晚稻收获颇丰,也把她的功劳给压下去。等她的杂交水稻研究成功,再一次将水稻的产量大幅提升后,再让皇上给她一次重奖,而且在嘉奖之前最好问问她想要什么。锦宁对自己的前途是有规划与定位的,就比如从翰林院去润州,就是如此。”
齐伯昆不疑有他,点头赞同道:“你说的很对。”
他问道:“你去润州,小宁儿还好吧?”
“好。”提起杜锦宁,齐慕远的嘴角翘了翘。
他抬起眼来,看向齐伯昆:“祖父,远航这事,杜锦宁的茶园恐怕会成为世家的眼中钉。我想把杜锦宁手里的茶园买过来,也好让她安心在润州做研究。她一个人默默地在润州做着枯燥的事,为大宋劳心劳力,咱们总不能还让世家欺负了她去。利益当前,便是皇上都护不住她,咱们不出手,就没人能帮她了。”
齐伯昆点点头:“我正有此意。”
他望着英俊成熟却仍然不肯成亲的孙子,暗叹一声:“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去做吧。银子到帐房去支就是,我会跟那边说一声的。如果现银不够就拿咱们的铺子和田地去抵。总不能让小宁儿吃了亏去。”
“多谢祖父。”齐慕远感激地道。
他知道,他轻飘飘地说这几句话,祖父那里不知道要承担多少其他世家的压力。那些人肯定以为齐家是强迫杜锦宁把茶园卖给齐家的,好占据远航的大部分利益,到时候又有好一阵扯皮。而这些明枪暗箭,都会冲着祖父去。
“如果有些人伸手太过,您告诉我。我手里有不少人的把柄,到时候叫御史弹劾一下。就算不能砍断他们的手,至少也叫他们知道痛,免得总想胡乱伸手。”他道。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我想,皇上也会愿意看到这情形的。”
齐伯昆笑了起来,欣慰地看着孙子:“我家小远长大了,都能帮祖父分担事情了。”
他点头道:“好。到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齐慕远这边跟齐伯昆说话,而秦六派人送给副手的一封信也到了京城——秦六去了润州,但他培养出来的副手却留在了京城,统管着潜伏在京城各位大官的后宅做下人的手下。
……
郭白最近一直呆在庄子里,不为别的,就为了双抢。他跟他的朋友因为再生稻的缘故,对《种田记》的作者十分信服,因此《种田记》一说出双季稻的具体做法,他们立即在市场上搜罗了占城稻稻种,并每个人都拿出了十几亩的田地来种植双季稻。
现在早稻果真丰收了,他越发把《种田记》当作圭臬,认真地督促庄子上的人抢时间耕田插秧。好在庄子上人多,种植双季稻的田地又不多,只几日的功夫就把这些事情做妥当了。
被晒黑了几个色度的郭白回到城里,就被一位好友嘲笑上了:“哈哈,我看你要改名了。叫郭白不行,郭黑才最适合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到黑煤里滚了一圈呢。”
郭白也不以为意,拿了一块点心扔进嘴里,问道:“最近京城可有什么新的见闻?”
“自然有。”朋友给郭白倒了一杯茶,“你最感兴趣的肯定是《种田记》了。”
郭白一听《种田记》,顾不得把点心咽下去,问道:“难道《种田记》又出新的书册了?”
“那倒没有。”朋友摇头,凑到郭白耳边,十分神秘地道,“你可知道《种田记》的作者是谁?”
郭白眼眸一亮,急切地问道:“是谁?”
“据说,是新科状元、现任润州同知杜锦宁。”
郭白一愣,旋即大摇其头:“这不可能。堂堂一介状元,又不缺钱,怎么会去写话本?再说,《种田记》是什么时候出的?会试之前。那位杜大人那时候紧张备考都来不及,怎么还有闲心花时间和精力去写话本?”
他端起茶盏,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一抹嘴唇指着朋友道:“你这些人,就会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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