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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胜领了教训,回去凝眉苦思了一夜,第二天上午,给李文岚出好题目,郭胜小心翼翼的和李夏求证他苦思的结果对不对。
“姑娘吩咐的事,已经安排下去了,那个二贵和孙家二媳妇正是奸热情浓的时候,二贵一天至少一趟往孙家跑,也就今明两天,这事就能捉实了。”
郭胜一边说,一边看着李夏的脸色,见她面容平静,笔尖流畅,仿佛没听到一般,心里微松,接着道:“在下度着姑娘的意思,姑娘看,是不是多走一步?在老太爷身边放一两个能说会道的闲人,得让老太爷知道,三老爷和五爷、六爷,虽说不是老夫人亲生的,却是老太爷嫡亲的血脉,这亲不亲,大不一样呢。”
李夏停笔,看着屏着气,微微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的郭胜,示意他接着说。
“在下的意思,”得到这个明显是鼓励的示意,郭胜眉梢一挑又落下,话顿时流畅起来,“得让老太爷知道,五爷和六爷的出息,在这京城,不只京城,在这天下,给他挣了多少脸面,因为五爷和六爷,他这个老太爷,如今在京城的贵人圈子里,也是令人尊敬、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还有,老太爷最疼二老爷,二老爷在老太爷面前,说一句算一句。二老爷这里,可下手的地方就多得很了,比如二老爷自负才华出众,清雅出众,可惜没有机会让众人见识,珠埋于尘,在下觉得,从这里下手最好,清雅!
二老爷这里,可以安排一两个清雅闲人,尽心尽力的帮着二老爷这颗珠子擦擦灰,从明儿起,在下和徐舅爷再去文会,就带上二老爷,二老爷最爱文会这样的热闹……
让二老爷跟老太爷说五爷和六爷的好,老夫人的不明理,老太爷这里,就容易鼓动起来了,老两口好好闹一闹家务,老夫人也就清静了。”
李夏露出笑容,上上下下打量了郭胜好几遍。
她忘记了,若论阴人使绊子,这位是高手中的祖宗,她交待他这样的事,说个想要的结果就行了,不用多费心。
“嗯,你用心了,很好。”李夏干脆直接的夸了一句。
郭胜顿时眉梢飞动,两眼放光,姑娘的意思,他总算能领会一二了!
隔没两天,一大早,严夫人和郭二太太、徐太太请安时,因为郭二太太一句昨天二老爷文会上酒多了,姚老夫人突然暴跳如雷大发脾气,点着郭二太太,从二老爷痛骂到二太太,再骂到三哥儿李文林,最后骂到孙媳妇沈氏的鼻子上,把一屋子的人骂的莫名其妙,个个目瞪口呆。
严夫人一大早听了一顿臭骂,又被这顿臭骂扫到,什么管家不利的也挨了骂,憋了一肚皮闲气,出来议事厅,当着几个儿媳妇的面,就一迭连声让人赶紧去查,老夫人这样闹腾,肯定是又听到什么闲话儿了。
严夫人主理永宁伯府几十年,早就把这间伯府打理的都在她手心里握着,不到一个时辰,孙忠媳妇就领着胡婆子进来回话了。
严夫人屏退众人,冷冷盯着胡婆子,“是你挑的事儿?”
胡婆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磕了几个头,才抖着声音,能说出话了:“回夫人,不是……是那位郭先生,他身边的一个下人,也不是下人,是婢子该死,婢子错了,全错了,婢子听到几句闲话,鬼迷了心窍,老祖宗最恨掉头发,婢子梳头时,找点话说,老祖宗就不留意头发……是婢子鬼迷了心窍,说了不该说的话……”
胡婆子抖如筛糠,前天午后那场兜头猛砸下来的横祸,仿佛还在眼前。
她被人揪进胡家,眼睁睁看着两个赤条条的肉身子被人用绳子面对面捆成一个人,抬着就要出门,上面那条,抬头冲她急急的喊着救他的,竟然是二贵!
她差点吓疯了,那样抬出去,出门就是东大直街,二贵活不成,她们一家,都活不成……
她不敢不答应,不敢不说,不敢不把那些话一字一句说好。
夫人是阎王,那边,是血淋淋将人生吞活剥的恶魔。
严夫人听到个郭字,手里的杯子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
郭胜!
“行了!”严夫人厉声打断了胡婆子的话,“你这是胡说什么呢?姓了胡,人就能胡说了?老祖宗怕掉头发,这是人之常情,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就这么糊弄她?老祖宗这头发一根不掉,那到末了,满头的头发都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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