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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太夫人和赵老夫人带着丁泽安到的时候,严夫人和徐太太已经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了。
看到苗太夫人和赵老夫人,严夫人和徐太太急忙迎上去,丁泽安紧张的鼻尖上一层细汗,连连长揖,给严夫人和徐太太见礼。
严夫人笑让着安哥儿快别多礼,却由着丁泽安一个长揖又一个长揖的揖足了,才伸手拉起他,仔细打量。
徐太太也上上下下细细的打量。
两个人把丁泽安看的额头上都一层汗了,严夫人才满意的移开眼,看着苗太夫人笑道:“你这个小孙子,象你,看你眉眼,跟你一模一样。”
苗太夫人暗暗舒了口气,“至少胆子大这一条,随我。”
“哥儿生的真好,我瞧着比五哥儿生得好。”徐太太也看的十分满意。这丁家哥儿,也就比她家六哥儿差了点儿,是比五哥儿生得好看。
严夫人先笑起来,拉着徐太太坐下,指着窗外湖边一棵枯柳下的李文梅,和丁泽安笑道:“树底下,穿银蓝斗蓬的就是我们八姐儿,去吧。我和你太婆说说话儿,你在不便当。”
丁泽安扫了眼苗太夫人,欠身恭敬应了,微微有些紧张的出来,往银蓝斗蓬过去。
“我们到的早,太夫人别笑话,都是阿夏那妮子,说要看什么杂耍,急吼吼的不行……”严夫人和徐太太坐下,和苗太夫人、赵老夫人说起了家常闲话。
丁泽安腿脚僵直的走到李文梅背后,金明池边上到处都是人,丁泽安咳了一声,又咳了一声,都淹在了鼎沸的人声中。
见李文梅没有反应,丁泽安往左侧一步,正要往前,见旁边并排立着几个人,掂量了下,又退回去,再往右侧一步,犹豫了下,再往前一步,这下总算有了见礼的空余,忙侧过身,“姑娘是……”
李文梅仰头看向他,一个怔神,脸上立刻泛上层红意,“是丁公子?”
他的好看,远远出乎她的意料。好看到了让人惊喜。
“不敢当公子二字,姑娘叫我泽安吧。”丁泽安想长揖,刚拱起手,急忙又往后退了点儿,再退了点儿,才长揖到底,他今天有点混乱,连怎么见礼都不会了。
“不敢当,二爷好。”李文梅忙侧福还了一礼。
“多谢姑娘。”丁泽安再次长揖到底。
李文梅又是一个怔神,他谢她做什么?
“多谢姑娘赏了在下这么大的脸面,姑娘不知道,太婆高兴坏了,大伯娘也是,高兴的不行,我也是,我一点儿也没想到……从来没敢想过……”丁泽安低着头,声音微哽,“不管这一趟怎么样,不管姑娘相不相得中,泽安都感激不尽,都铭记在心。”
“唉,你别这样,你看你……那个……”李文梅听明白了,想笑又一阵心酸难忍,“二爷别这么说,我担不起,我也跟二爷一样,我和二爷,都是一样的人,我也感激不尽,我真跟二爷一样,也是……”
“我知道我知道,太婆都跟我说了。”丁泽安有几分急切的打断了李文梅的话,仿佛她这话说出来,对她,以及对他自己,都是一种伤害,“姑娘别这么说,姑娘跟我……还是不一样,大不一样。太婆说,姑娘如今跟在严夫人身边受教导?”
“嗯,还有三婶,大伯娘和三婶待我……但凡七姐姐和九妹妹有的,我都有,亲生的一样。”李文梅低低答道。
“那犯了错呢?”丁泽安几乎是脱口问了句。
李文梅抬头瞥了他一眼,”犯了错挨骂也是一样的,大伯娘很凶的。”
“那不是凶,那是为了你好。”丁泽安压低声音道。
“真是难得一个明白人。”站在两人侧前不远的阿夏猛一个转身,吓的丁泽安连往后退了四五步,圆瞪着双眼,差点惊叫出声。
李文楠也跳转过来,看着吓的脸都白了的丁泽安,手指点过去:“真是噢,这人小心眼真多。”
“到时候,得好好打一顿。”李夏往前几步,站到李文梅面前,眯缝着眼,盯着丁泽安看了一会儿,招手叫李文楠,“咱们走,你们慢慢说话吧。”
李夏和李文楠往茶坊进去,丁泽安惊魂未定的看着两人背影,“那个,就是秦王妃?”
“嗯,没吓着你吧?阿夏可淘了,不过阿夏人可好了,可好可好了。”李文梅语气中带着几分热烈,是阿夏先要帮她的,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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