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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焕抬起右手,轻轻在古琴上拨动着,一首《凤求凰》从他手指中缓缓倾泻出来,叶安歌只听了两句,就伸出左手摁住琴弦配合起来,两人虽然从未合作过,这一曲弹奏得却如同琴瑟和鸣般和谐优美……
弹着弹着,慕容焕的身子不着痕迹地向叶安歌的方向倾斜了些许,左手缓缓抬起,就要覆在她的手背。
就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叶安歌却是把手一缩,道:“我想起来我找玉柔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叶安歌便急急起身,一路跑远了。
看着她慌慌张张离开的背影,慕容焕弹琴的手一顿,眸中光芒瞬间暗淡了下来,而后重新抚手弹琴,声音越来越急切激烈,最后竟是将琴弦生生崩断。
看着手指上被琴弦划出的伤口,慕容焕惨淡一笑,抱起琴起身离开。
据说,当年司马相如对卓文君一见钟情,便是用古琴绿绮弹奏了一曲《凤求凰》,两人终成百年之好。
只是,传言终归只是传言,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最后的结局又有谁真正明了呢?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虽然自从“金銮比试”后踏入酒肆的男客几乎踩破了门槛,但叶安歌依旧如天上的仙女一般遥不可及。
酒肆门口总有一个笑容憨厚,相貌普通的青年对每一个来找叶安歌的客人说,夕颜出门了,夕颜生病了,夕颜被人接走了……
如此种种理由,自然有不信的,但无论是不信的,还是找茬捣乱的,最后都会变成一块抹布被扔出门去,那位看似憨厚普通的青年在这时候往往都会补上一句:
“谢谢爷打赏,爷下次再来,小人必定亲自恭候大驾。”
而事实呢?
叶安歌戴着一定黑纱斗笠,悠闲自在地从集市里买了一只画眉鸟,正悠哉悠哉地往回走?
“夕颜。”
刚走到酒肆门口,居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叶安歌疑惑地转过头去,却看到攸宁一身男装打扮,正从轿子里探出头来,惊喜地看着她。
“攸宁。”叶安歌亦是惊喜非常,连忙摘了斗笠,飞跑过去,和攸宁抱在了一起。
“好久不见,你过得可好?让我看看……唔,身子似乎比之前清瘦了些,长得倒是更加貌美了。”叶安歌拉住攸宁上下打量着。
攸宁满眼含笑地看着她,“你呢?你过得可好?怎么突然戴上了斗笠,害我差点儿都没认出来你。”
“怕麻烦呗。”叶安歌嘿嘿一笑,将手中的斗笠递给邵晟元,拉着攸宁的手,兴高采烈地道:“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京城里鼎鼎有名的‘状元’嘛?每天来找我的人可多了,不得不伪装自己,其实想来还是你最逍遥自在,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叶安歌虽是笑着说的这句话,眸中的神采却渐渐暗淡了下来,攸宁轻抚着她的手,叹了一口气,道:“你说我是逍遥快活,我又何曾真正快活过?大树底下好乘凉,那也要能攀附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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