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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和听雪心领神会,搀扶着安与时,主仆三个脚下生风。
才刚刚路过,又听得拐角处传来束鲁的悄声抱怨。
“将军一回京,这脾气真是一会一个样,想想之前虽然人不在京城,战事一直没消停过,但也不像现在这样!”
话音落下,就听到好几个人跟着连连叹气。
安与时顿住脚步,这才刚来第二天,就听到束鲁和下边的人在吐槽裴允,若是就这么撞上去,恐怕不大好?
又听束鲁烦闷道:“你们说说,将军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回京城了,水土不服啊?我记得几年前将军随圣上杀回京城,去了一趟孟家以后也是这副脾气,都不肯在这里落脚,连夜又带兵……”
“咳!”
安与时也是进退两难,才会出声提醒。
束鲁从拐角冲出来,看到安与时在这里,身边还跟着两个丫鬟,顿时脸色苍白,躬身道:“表小姐!”
“我去一趟行宫,晚些就回来了。”安与时微微颔首,又给束鲁递了个提醒的眼神。
“是,都准备好了。”束鲁抓着后脑勺,笑得颇为心虚。
没等安与时说话,他脸色又是一变,目瞪口呆地看着安与时身后。
安与时正要回头,手腕被扯住,下一秒就被拽了一个踉跄。
裴允紧盯着她:“时辰不早了,你还没用早膳,急着去哪儿?”
说罢,裴允也不管她是何反应,再一次拉着她走进青松阁。
这次的裴允动作更快些,先带着她在桌边的软榻上坐下,然后才紧挨着落座。
安与时愣地眼睛都瞪大了,呆呆的看了裴允半晌,想着挪远些,身上还有伤,也确实不怎么方便。
一眨眼,饭也摆上来了,再挪动反而不好。
她深吸一口气,总觉得在裴允身边的氛围别扭的很。
难道说……
裴允是常年征战在外,再加上一直没怎么感受过亲情,才把她盯得紧一些?
再联想到束鲁先前说的话,当年裴允随御驾杀回上京城,曾去过孟国公府……
当时,外祖父一家都还没出事,她也还住在孟家,似乎刚跟高家说定了亲事?
那会的原主对高砚书极为满意,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满心希冀地绣制着将来大婚能用上的东西,因而对裴允的回京当真没什么印象。
“吃吧,出门前,还要让翁娘子给你看看伤口。”裴允把甜糕摆在她跟前,声音罕见的温和。
“阿兄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糕?”安与时笑了笑,原主可不就最爱吃甜糕。
如今有了真心疼爱自己的人,原主也该放心了吧。
裴允没答话,安与时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又道:“我不是逞能,早起自己就上药了,这些都是外伤,昨日翁娘子也帮着推拿过,将养几日就会好的。”
“是么?”裴允仔细看她,昨日在安家挨的那一耳光,确实消了。
安与时点点头:“脚上是扭伤,我自己查看过了,没有伤到韧带,也没伤到骨头,实则都快好了的,是先前为了应付安应珍,才故意装得严重些。”
“脑袋也还好,没伤着脑子,昨日翁娘子帮我按了按,没留下淤血,不会有后遗症的。”
“至于后腰上的伤,只挨了一棍,也不过是看着吓人。”
看她现在还算话多,裴允勾了勾唇,问她:“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爱吃蛋?”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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