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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与时脑子里如同一道惊雷劈过,她那日确实太大胆了,居然在裴允面前说‘先大皇子若是真的叛国,那就真是该死’这样的话……
知道裴允绝不会说出去,但她还是忍不住心惊。
看来有些大。大咧咧的习惯还是要改掉,毕竟这里皇权至上,很多人,很多事,都不是她能抗衡的。
裴允在马车上等了半天,长腿一伸,冲她伸出手:“愣什么?上来。”
安与时一把握住,借力蹬了上去。
“阿兄,见到皇帝……见到圣上,他会说什么?”
“害怕了?”
“有点。”安与时坦然承认:“怕万一不小心惹怒他,给你拖了后腿。”
裴允失笑:“不会,安心就是。”
安与时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思一转,忽然想起原主儿时和那个小少年的相处。
犹记得,他们之间是有昵称的……
无忧?
安与时眼前一亮,好像就是无忧!
其实这也不是昵称,是那个小少年的字,好像和名字有关。
像她,她的名字寓意与时不晚,岁岁年年,小名就是年年。
这段记忆是只属于孟氏一族和大皇子一家的小秘密,照此说来,是可以找机会试一试的?
面见皇帝的场面,比安与时想象中还要更森严几分。
无数宫娥宦官安静侍奉在侧,禁军的布防紧密非凡,再加上巍峨的宫墙,辉煌的高屋大殿,太极殿外高耸壮硕的红柱上回旋盘绕的一条条金龙……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世人宣布,这世界上最至高无上的皇权,是何等的毋庸置疑!
她不敢自负,紧紧跟在裴允侧后方一米的位置,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也不知走到殿内何处,只知道地毯松软舒适,炭火也烧的旺,热气蒸腾着焚香四处游荡,精神竟又紧迫了一些。
是提神用的,但配比好像有些问题……
乍然又听得前面领路的太监在回话:“皇上,裴将军带着安家女娘来请安了。”
安与时悄悄抬眼飞速看过一遍,新帝的年纪果然对的上,那张脸,也神似记忆中的大皇子。
但无忧小时候长得并不像皇家人,难道是这些年长开了?
“末将参见皇上!”
“臣女安与时,参见皇上。”安与时也跟着请安,咬了咬下唇,加了一句:“恭祝皇上安宁无忧!”
‘无忧’两个字,她咬得有些重。
前面的裴允猛然回头盯着她,连带着龙椅上的司方峋,也愣了好一会。
安与时垂下眼睛,才担心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了……
“哈哈哈,好!”司方峋忽而大笑,像是龙颜大悦般的摆摆手:“安女娘可是孟氏血脉,承孟氏护国之恩,你在朕面前也不必这般拘谨,起来吧,赐座。”
下人们一顿忙活,安与时还在忐忑,却听司方峋又道:“定是你们在此拘着她了,都下去,朕要同她缅怀孟公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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