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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安应淮面对这连连质问,一时竟有些失语,张开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与时!”
裴允忽然大步走了进来,看安与时握紧的拳头在发颤,上前把她护在身后。
想想仍旧不放心,拉着她坐到离安应淮远一点的地方,塞了杯热茶在她手掌心里。
从那日紫光寺外见面起,就没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模样……
“安大将军!”裴允回头,逼视着安应淮,语气里充满杀意:“安将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安应淮咬紧腮帮子,下意识的就要发怒,可想到当下处境又不得不隐忍,沉声道:“自是为了家事。”
裴允冷笑:“家事?是指安家霸占孟氏遗产不肯归还一事?还是指安家有人指示宵小,在紫光寺外意图对与时行凶之事?亦或是,指安家侄女周婧芙抗旨私逃之事?”
“哦,倒是忘了。”他讥讽嗤笑:“安将军想解决的,莫非是安家欺负与时无人倚仗,把脏水都泼到她身上一事?”
听到这些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安应淮的脸色花的堪比泔水桶。
不等答言,裴允又道:“若是最后一件,安将军在裴府还有的谈,若不是,本将自有本将的法子!”
安应淮彻底僵住,紧接着勃然大怒:“裴允,你敢威胁我!?”
“听得出来?”裴允慵懒挑眉,“我当安将军对待亲生女儿如此凉薄,该是个蠢的才对。”
“真是放肆!”安应淮气得眼眶猩红:“论辈分,我是你姨父,你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
“姨父?”裴允抬眼,把安应淮从头打量到尾,又从尾打量到头。
虽未说话,但那眼底的鄙夷与不屑,几乎要化成刀子活生生把安应淮给扎死。
“阿兄,我有些疲累,先回房了。”安与时起身,眼睛和鼻尖都红了一圈,低声道:“至于安家,我只想看到该拿回来的东西,若迟迟没有交代,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安应淮瞬时急了,连忙喊道:“与时,你不能如此固执!”
安与时看都没有再看安应淮一眼,只当没有听到。
转身之际,束鲁已经带人冲了进来,护在安与时前后,不让安应淮近身办寸。
“与时!与时!”安应淮被拦在五步之外,连声呼喊,可安与时连停顿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就这么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他恍惚,更多的是迷茫,又在一瞬之间化为浓重的愤怒。
安与时是他的女儿!
却如此对待他?
究竟是怎么敢的!?
裴允看着安与时离开,缓缓收回目光。
她现在这样伤心,他很心疼。
但更多的却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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