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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势,是在妖族天下了。
那时候,“生字卷”充盈,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恢复战力。
失策了。
他不该大意的……在耗费大量生机替丫头治病之后,自己的天书储蓄剩余不多,但正常对敌,以宁奕的执剑者剑气和境界。
灵山境内已不存在敌手和威胁。
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惨状。
而让宁奕有些惘然的,是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味。
不是自己的血。
也不是丫头的血。
那股浅淡的血腥味,带着丝丝缕缕,并不浓郁的“檀香”,在佛门的大殿内经常闻得到,是经受过佛法熏陶
的人……据说那些修行佛法的“僧人”,在死去之后,焚烧遗体,能够烧出佛骨舍利,就连骨灰都沾染着浓郁的檀香之气。
但这股檀香之气,并不浓郁。
鲜血的主人……修行佛法。
修出了佛血。
但境界不高。
宁奕艰难的抱着丫头,缓缓回转身子,烟尘之中,他怔怔看着一根粗壮的禅杖,突破层层血肉衣衫和甲胄,顶端沾染着粘稠的鲜血。
鲜血“滴答滴答”坠破灰尘,在地面上汇聚了一个殷红的血泊。
这根禅杖距离自己只有三尺距离。
却刺破了两个人的身体。
背对自己的宋伊人。
还有踮起脚搂住宋伊人的朱砂姑娘。
两个人被一杖穿透。
单手捻握禅杖的佛门少年,袈裟飘拂落定,站在烟尘之中,安静的像是一个死人,另外一只手立掌在胸前,宛若木雕。
但他的眼中汹涌着黑寂的海潮。
云雀声音很轻,“小净莲,何必如此?”
他的声音里并没有怜悯。
也没有同情。
但是也没有嘲讽,戏谑。
山顶上的一切,任谁来看,都是一场荒诞的戏剧,闹剧。
那个瘦弱的,温和的青衫少年,此刻却像是一个历经风霜的,活了百年的老人,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古井不波的模样,更像是一个死去的人。
或许他本来就是一个死去的人。
宋伊人在最后一刻,拦在了宁奕的背后,准备替他挡下这一记杖杀。
这一灾。
最后朱砂替他抗了。
猩红的禅杖,饱饮着朱血,地藏菩萨的业力,沾染着死去亡魂的怨念,贯穿了红甲小姑娘的胸膛,朱砂那张惨白的面孔,溢散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煞气,她蹙起好看的眉头,闷闷的抱紧了近在咫尺的心上人。
宋伊人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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