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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暮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就那样坐在,从她开始吃第一口东西,他就一直看着她,她这种吃法,完全把食物当仇恨来吃了。
她恨谁?恨他吗?乔暮白有些不明所以。
聂鸿川的目光在他们中间流转,虽然他们不曾说一个字,可他却听到了言辞激烈的交戈,他现在还站在这里,他们就这样如此的交流,视他不存在,那如果他不在,又该是怎样一番情景?
心,如同被硫酸泼了一般的烧痛……
他坐下来,拿起一边的餐刀,却在下刀时又停下来,笑问,“哥,你找我什么事?”
目光和整颗心都在苏黎黎身上的乔暮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呃?”
“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聂鸿川又说。
“哦,”乔暮白终于把目光从苏黎黎身上移开,然后从餐桌下面拿出一串钥匙推了过来,“以后出门还是自己开车比较方便,这个给你。”
“不用的,我……”聂鸿川想拒绝,却被乔暮白打断。
“以后你带辛小姐出门,总不能骑单车吧?”
苏黎黎握着餐具的手收紧,如果不这样,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拿刀子叉死他,乔暮白真是虚伪的可怕又可恨。
聂鸿川看了眼苏黎黎,没有拿过钥匙,但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淡说了声谢谢,然后餐桌上只剩下咀嚼食物的声音,过于清晰,清晰的让人尴尬。
于是,聂鸿川又开了口,“哥,几年不见,你的画技又进步了不少。”
“什么?”乔暮白不知道他们看过画了,刚才把苏黎黎带进画室,也是他一时情急,根本忘记了画室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其实在苏黎黎一点点挤占了他的心后,他早就没有拿过画笔了,那个当年的人也被他搁浅。
看到他的反应,聂鸿川浅浅一笑,笑的薄凉,“我说哥的画技越来越厉害了,碧盈姐在你的笔下就像是活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
“铛——铛——”极其清脆的声响划破空气。
苏黎黎手中的餐具在她手颤抖的那一刹那掉落,砸到瓷盘上,然后又从瓷盘跌到地上,而她的心更是‘铮咛’了两声,像是琴弦断裂,那回音震的她胸腔一阵阵的疼。
她化悲愤为吃力的心情刹那全无,她觉得自己可以化爱为恨,她以为极痛之后就不会再痛,可是当再次听到那个字名字,哪怕只是一个名字,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痛了。
痛的,像是被人撕开一般……
苏黎黎你真没出息,如果不是有乔暮白和聂鸿川在场,苏黎黎真想甩自己两巴掌。
“再拿副碗筷……”聂鸿川装作不知她悲喜的对女佣吩咐,只是他话音刚落,苏黎黎便站了起来。
“不用,我吃好了!”说完上楼,急匆匆的,忘记了自己还要在聂鸿川演戏,忘记了要在乔暮白面前维持自尊,她只想逃,因为再多呆一秒,她怕她的心会当着他们的面裂开,粉碎。
一口气跑到楼上,刚才狼吞虎咽吃下去的东西,此刻一下子反涌上来,她跑进卫生间狂吐,面对一堆呕吐物,苏黎黎多希望付出的感情,和那个人的过往也像是这呕吐物一般能吐出来多好。
可是,不能……
身后有脚步声急走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聂鸿川焦急的声音,“沫沫,你没事吧?”
听到关切的声音,苏黎黎失控的情绪骤然清醒过来,她连忙抹了把脸,才发现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说好的不哭,结果还是会流泪。
吐的时候,难受的时候也会流泪,对吧?她自欺欺人的开脱,然后大方的对聂鸿川说,“吐了……”
只有两个字,透着点点委屈,好像她真的只是因为吃的不舒服而吐,并不是因为其他,但聂鸿川知道她不是的,她的吐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聂鸿川的心又狠狠的疼了一下,而他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是他们三个人中间最痛苦的那个。
深呼吸了两口空气,他走过来,体贴的抱住她的肩膀,“谁让你刚才那样狼吞虎咽,好像有人给你抢似的。”
苏黎黎此时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幼稚又可笑,她苦笑着掩饰,“还不是你的手艺太好,都把我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是吗?”聂鸿川反问,“沫沫,我发现你最近经常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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