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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翁涧愣了半响,苦笑道:“桓王重视爹爹,肯割爱吧!”
“屁!”老者哼了一声,道:“在桓王眼中。他高兴,我便是一位棋友,他不高兴,我不过一只蝼蚁,你看此物,这如老姜的盘根崎岖。波折,起伏有致,竹身修长不屈,竹叶看似嫩绿薄弱,实则叶边有锯,叶尖如芒,可见栽它之人之心境!”
“爹爹是说,桓王就如这竹子?”翁涧好奇道。
“肤浅!”老者讽刺一句,又欣赏着细竹道:“此物名为盆景,乃是桓王从董议郎哪里夺得!”
“哦,啊?夺!”翁涧一开始还没察觉有意,但转念一想,立即现爹爹用词貌似不对劲啊!
桓王什么人,人家送礼巴结还来不及呢,用得着他去夺?而且还只是一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是小小的竹子而言,如果桓王喜欢,他随便就可以派人到竹林挖,用得着去夺吗?
看到儿子神色的鄙夷,翁北文岂会猜不出他什么心思,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黯然。
继续欣赏细竹盆景,翁北文喃喃道:“它在你眼里,不值一文,却被桓王视为无价,而我,虽然觉得此物并非无价,但也是千金难求啊!”
翁涧越听越是糊涂,也不知到底这一盆小竹子怎么就让桓王和爹爹如此重视呢?难道是因为栽种他的人?
想到这,翁涧似乎有些明悟,便道:“爹爹意思是,桓王看重了董议郎?”
“唉!”翁北文长叹一声,本想不说了,但若不说,恐怕这孩子永远都陷在自己的挖的坑里了。
“不是桓王看重董议郎,而是董议郎让桓王看重了!”
翁涧眉梢一挑,更是不解道:“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咳咳咳……”翁北文不知为何忽然剧烈的咳嗽几下,吓得翁涧急忙上前拍背揉胸,给老爷子把气给顺出来。
“罢了罢了。”翁北文挥挥手,等翁涧退后一步后,他才继续看着盆景,肃然道:“在你眼里,董议郎此番作为,不过是想从士族这头老虎口中拔牙……”
“难道不……”翁涧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爹爹扭头过来,冷冷盯了他一眼,吓得他急忙闭口不敢再言。
“咱们翁家祖上乃是猎户,靠贩卖皮草起家,小时候我喜欢听你爷爷给我说的虎狼狐的故事,今日为父给你讲一个!”翁北文笑着,慢慢说道:“一狐活在林子一落,此处鼠兔足矣供它一生,但有一日,狼群来了,它们不仅要夺狐狸之食,还要将狐狸食之,而狐狸为了自保,便深如林中寻老虎求助,起初,老虎本要将它食之,却被它花言巧语所蒙蔽,说那群狼要来食它,于是老虎笑了!”
翁北文笑了笑,继续道:“之后,猛虎下山,自以为势不可挡,但面对狼群,你即便在凶猛,不过也只是孤家寡人,逞这匹夫之勇罢了,察觉异样的老虎畏惧了,想退缩了,但身为走兽之王,岂能不战而逃?而精明的狼群也察觉到了,它们同样不想伤亡,但此虎不走,它们便无法在此生活,于是只是慢慢逼近,希望老虎识趣退走。”说到这,翁北文看向儿子,道:“你知道结局吗?”
翁涧想了一会儿,道:“虎狼相斗,两败俱伤,最后便宜了狐狸。”
“错。”
翁涧又道:“老虎寡不敌众,被狼群分食……或者,老虎威,独战狼群后是大获全胜!”
“你!”翁北文扬手就在儿翁涧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
翁涧吃疼,但更委屈,都三四十岁的人了,居然有些含泪的道:“那爹爹说说,结局如何啊?”
“你爷爷来了!”翁北文狠狠等了翁涧一眼,随后转身看着盆景,悠然一叹,又道:“是被狐狸引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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