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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茗:“……”
这孩子,怎么会有人忍心打他啊。濮阳殊不是反派幼年么,怎么表现的比天使还天使。
“你吃吧。”
“不,你也吃。”
苏茗于是吃了两口,又让濮阳殊继续吃,苏茗表现的平静,却是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担忧,剑阁究竟是什么地方,濮阳殊该进那里么,在不该进的时候进那里,会不会害死濮阳殊。
濮阳殊应苏茗的要求咀嚼的很慢很慢。然后苏茗又让濮阳殊提要求,“我的身上有伤,可以给我一些药么。我一天没睡觉,可以睡醒再去剑阁吗。”
施子晋不言语,不应允。
苏茗决定亲自上场,他道,“我想,父亲大人并不是存着想让我死的念头让我进剑阁的,不是么。我想,他大概是希望我取得一柄武器?既是如此,我不想让他失望,我想以自己最好的姿态来进剑阁。他只是说三天,却没有说让我何时进。”
施子晋这才应允他的要求,甚至给他们找了一间客房,还给了他们伤药。然后,他便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苏茗艰难的给自己涂好了药。
随即把控制权交给濮阳殊。
濮阳殊:“……好柔软的床,棉花很厚。”
不像他的被子,都已经变成冷硬的了。
苏茗:“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
“如果我不是濮阳殊,是随便的一个什么人,你也会对我这么尽心尽力么。哥哥。”濮阳殊问。
苏茗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和你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当然会为你考虑。如果我和你不是一体双魂,我也许不会这么尽心尽力,也不能这么尽心尽力。比如,像我们一起分担痛苦……如果我有自己的身体,便没办法这样共担苦痛吧。咦,好像也未必,好像有一种术法是可以生死共系的。”
苏茗有些困倦了,便不再说话,濮阳殊却仍然意志清醒,不仅意志清醒,还突兀的转换了话题。
“总有一天。”濮阳殊突然说,“我也要拥有,能随便把厨子从厨房揪起来给我做面的权力。”
这个时候,濮阳殊倒是显露出了一些孩童的天真。
苏茗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这小孩实在有些可爱,反派幼年体明明这么惹人怜,但是……但是没有人在他的幼年对他施以援手,因为他出生的异象么,还是因为那判词。苏茗这么想着,神识却是慢慢的睡了过去,那个梦,依旧如影随形。
梦里的龙却是变成了人。
那人的面孔已经模糊,穿着覆盖有白鳞的轻甲,一根锁链穿过琵琶骨,牢牢的将他钉在柱子上,血,正在流淌,流淌在海流间,像是金色的丝线。
“你究竟是谁啊。”苏茗突然问道。
那人却没有回答,他只听到周身振荡着的巨大的声音,像是天地的审判,“……于天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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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的铃声正在作响。濮阳殊站在剑阁面前,看着这庞然大物落下的阴影。他站在这里,很渺小,渺小的就像风雨中的蝼蚁,沧海上的小舟。天有些阴沉,酝酿着即将到来的雨,乌云沉沉间,显得格外郁郁。
施子晋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公子,请。”
濮阳殊沉默的看着这扇门打开,其内幽深无比,肖似择人而噬的凶兽。
“剑阁里的三天,会有人给我送饭么。”濮阳殊问。
施子晋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没有。”
“哦。”濮阳殊应了一声,就走近剑阁。身后的大门猛的被关上了,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入目所望,皆是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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