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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妤“咦”了一声,“臭小子,你还懂什么叫幽会?”
“那是!”
十二郎嘿嘿地笑,露出几粒小白牙,向谢嘉妤甜甜撒娇道:“姐姐,我也想去灯会!”
谢嘉妤笑眯眯道:“你想得美!”
十二郎:“……”
……
谢嘉妤过去的时候,谢瞻已经检查完了沈棠宁抄写的一百遍女诫。
谢嘉妤从窗外探进头来,哀怨地道:“哥哥,我到底能不能出去啊,再不出去就晚了!
谢瞻在屋里坐着,闻言放下手里的一摞女诫,看起来很是勉为其难地道:“既然你这么想去,就去吧。”
谢嘉妤惊喜不已,心想今晚哥哥倒是好说话得很,谢瞻接着又道:“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最好能去别的房叫上你的几个姐妹。”
谢嘉妤忙说:“现在到快二更天了,哪里还能叫到其他姐妹啊,人家早就成群结队地出去了,嫂嫂你和我一起去吧!”
沈棠宁迟疑地看向谢瞻。
谢瞻却起身走了出去,丢下一句话。
“随你。”
-
卫桓在灯楼下等了接近一个时辰。
一辆油壁车缓缓停在灯楼旁,少顷,穿着葱绿褙子月华裙的少女像小麻雀一样从马车上欢快地跳了下去,直奔那等在灯楼下的一个绿衣长袍的男子而去。
沈棠宁也由锦书和韶音扶着慢慢下车,马车恰好停在灯楼前,所谓的灯楼是由数千盏琉璃灯以彩带结成,楼高一百五十尺,楼上横出的部分缀满珠玉金银,远远看来富丽堂皇,令人惊叹。
灯光明亮得刺眼,沈棠宁有些不大适应地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挡在了她的面前,灯光没有那么刺目了。
沈棠宁抬起头,是谢瞻。
谢瞻换了一身常服,宽袍大袖,腰束玉带,不知是沈棠宁的错觉还是灯光太过耀眼的缘故,竟衬得他平素冷酷凌厉的眉眼都变得温和了许多。
一股人潮自灯楼一侧涌过来,谢瞻反应快,立即握住沈棠宁的胳膊向一旁避去。
她的手臂细而绵软,谢瞻一只手就能握过来,明明没什么肉,小臂却柔软得能叫人的手指都陷进去,隔着厚厚的衣料,攥在手里亦柔若无骨般。
沈棠宁却被他攥得有些疼,踉跄了下,等人潮过去后,她稍微挣了挣。
谢瞻就不悦地看向她,很想告诉她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不想丢就到我后面去,跟紧了!”他松了手,冷冷说。
与卫桓和谢嘉妤会合后,双方几句寒暄,卫桓跟着谢嘉妤客气地唤了沈棠宁一声嫂嫂。
厮见毕,谢嘉妤的心思就完全放在了卫桓的身上,两人在前面走着有说有笑。
卫桓是世家子弟,生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几乎算是看着谢嘉妤长大,即使谢嘉妤捉弄,他也不过是无奈地笑笑,任她高兴。
沈棠宁还注意到,卫桓一直紧紧拉着谢嘉妤的手。
她默默移开视线,将心思放到街道两侧美轮美奂的灯盏上。
一路摩肩擦踵,果如谢嘉妤所言男男女女结伴而行,凡百姓家门首前皆悬灯盏两架,以致五步一彩棚,十步一灯楼,游人士女,车马喧阗,锣鼓喧天。
沈棠宁不知不觉入迷,看得目不转睛,因为兴奋,脸庞情不自禁浮上两抹晕红。
出门前谢嘉妤特意给她打扮了一下,发上簪了一朵碗口大的海棠花,淡扫娥眉,唇上抹了一点唇脂,她的容貌原本便妩媚娇艳,却又不失大家闺秀的娟秀端庄,尤其一双大大的杏眼,眼波流转,站在人群之中更是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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