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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舍命去救萧焕?”
谢识琅一直都记得,在静思阁的时候,听谢希暮说过。
她不会轻易为了人舍弃性命,除了是爱到骨子里的人。
故而在兖州,她救了他。
他深为感触。
可如今,面对上同样的事情,她也可以舍命去救萧焕。
谢识琅忽然搞不清楚,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人了。
“萧焕他……”
谢希暮知道,或许此刻他很介意萧焕对她说的话,所以只能让自己保持平静,同谢识琅讲道理:“萧焕于我而言,是兄长。”
“我这一路长大,亲人真的不多,萧焕他帮了我很多,我视他为亲兄长。”
“难道今日你瞧见阿芙或者是从祖父出事,也能无动于衷吗?”
他面无表情,“是不能,但他们也不会对我表白心意,就像是萧焕对你那样。”
她语塞。
“谢希暮,你说你一路长大,是萧焕帮了你很多。”
他凝视着她,“那我算什么?是萧焕养大的你?还是萧焕同你成的婚?”
“那如何能混为一谈?”
谢希暮再好的脾性也实在忍不住了,何况她本身脾性也不算好,“你和萧焕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
“可在我看来一样。”
他说:“你会为了他舍弃性命,他甚至比我要深地了解你,他这些年来,应该都在看我的笑话吧,被你们蒙在鼓里,被骗得团团转。”
她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该如何同谢识琅解释,才能让这个误会解开。
“谢希暮,还是说。”
他语气讥讽,说出来的话跟把刀子似的,剜她的心,“你本来就做好了跟他走的打算,所以这些时日才会对我如此冷淡?”
谢识琅记得,龚瑾对他说过的话。
夫妇之间有一方感情冷淡,是因为还有旁人的插足。
谢希暮对他的感情改变,是因为萧焕的插足吗?
谢识琅不敢想,他但凡想到谢希暮同萧焕在一起的场面,便觉得心如刀绞。
“谢识琅,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失望,这样的眼神,也激起了谢识琅冲动的浪潮。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不忠贞的人?我对你的感情就这样容易改变?”
谢识琅那漆黑的瞳仁里,流转的寒意更盛,“你还要我如何说?
我亲眼瞧着你为了萧焕舍生忘死,难道我还要恭恭敬敬对你们恭贺一声白头偕老吗?”
谢希暮呼吸一滞,面庞上闪过不敢置信,鼻头忍不住酸楚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语气加重:“我告诉你,哪怕你心里有萧焕,哪怕你想要跟他走,这都绝不可能。”
啪的一声,脆亮的一掌从马车里响起。
二人的争吵,连带着这一巴掌,阿梁坐在外头驾车也听见了,眼下才刚驶到郊外,还没出林子里。
阿梁只能将马车停了下来,撩开帘子想要劝说。
“滚出去!”
向来情绪自控得很好的谢相,从未向如今这般赫然而怒,脸颊上赤红的巴掌印,使得这张俊脸越发可怖起来。
“夫人息怒,主子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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