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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灵犀指着画中熊罴问他,“是你找一个道士算命?”
熊罴缓缓看向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嗥叫。
灵犀听不懂:“啊?”
墨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低声道:“他问你怎么会知道此事?”
“真的是你!”灵犀大喜,直接把画丢到一旁,从怀中摸出一片黝青的物件,摊在手心中给熊罴看:“你还记不记得这个?这是你当时付给那道士的卦资?”
火光有点刺眼,熊罴定睛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墨珑在旁,也看清了那物件,黝青的扇形,像片黯淡的铜片——或者说,更像鳞片。
“你是从何处得到它?快告诉我!”灵犀急切问道。
残耳处淌下来的血漫过眼睛,熊罴用毛茸茸的爪掌胡乱抹了抹脸,带血的目光探究地看着灵犀。
以为他没听清,灵犀焦急地重复道:“你从哪里得到它的?”
狍鸮的尸首被拖下去。两条蜿蜒的碗口粗铁链从巽位闸门伸出,仿佛有生命一般朝熊罴蜿蜒而来。熊罴看看铁链,又转头看看灵犀,粗重地喘着气,似在犹豫着什么。
知晓铁链会将他拖回去,灵犀急得不行:“你还记不记得?”
双足被铁链缠住,熊罴紧紧盯着灵犀,低低地叫唤了几声。
“他说什么?说什么?”灵犀连忙去拽墨珑。
“他说——”墨珑皱了皱眉头,“他说,把他从这里弄出去,他就告诉你。”
“啊?!”
灵犀转头再去看熊罴,铁链已将他拖往巽位闸门,他仍旧紧盯着灵犀,绝望而痛苦,像是看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缀着几串碧青小果的野葡萄藤悠闲自在地攀爬在大门上,卷曲的细茎甚至顺着门缝探出门外,轻轻摆动着。
“开门。”门外传来墨珑的声音,野葡萄藤嗖嗖地缩回去,一根藤蔓轻巧地勾住门栓,吱呀吱呀地将门打开来。灵犀跟着墨珑进门来,好奇地伸手去拨弄藤上的小葡萄,被墨珑喝住。
“没熟呢,别摘!”喝住她后,墨珑没好气地教训野葡萄藤,“……说过多少回,别往门缝里挤,才小半年,门缝都宽两倍了。”
野葡萄藤委屈地卷着须须,叶子齐整地沙沙摆动,老老实实地关上门,枝蔓横在门上,成为天然的门栓。
听见他的声音,厅堂内的莫姬不满道:“它还小呢,慢慢教,急什么。”
“还小?你就惯着它吧,那几串葡萄,长了大半年了都没熟,它压根就不上心。葡萄没个葡萄样,拿自己当盆景呢。”
绕过绿茵茵的影壁,灵犀才看清这株葡萄原是种在庭院中,枝枝蔓蔓,葡萄架几乎遮了半个院子。
“你又不等着吃。”莫姬探出身来,看见灵犀,怔了怔,“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墨珑迈进厅堂,愈发没好气:“把她带回来交给老爷子,谁爱管她谁管,反正我不管了!”
东里长其实一直靠在窗边,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皆收在眼中,也不理墨珑,先笑着看向灵犀:“姑娘,可找着那头熊了?”
灵犀沉默着点点头。
“如此说来,还是挺顺利的。”
“还不如没找到呢。”墨珑环顾,“……小风呢?”
“毒还没褪,在屋里睡着呢。”莫姬好奇道,“到底怎么了?”
墨珑朝她摆手,示意她别问了,然后对东里长道:“老爷子,我把话说在前头,这事我肯定不管,我劝你也别管。”
灵犀不满地瞪着他,手拢入衣袖,掏出一把金贝,哗啦哗啦放到桌上,大声道:“我有钱!”
“有钱了不起啊!”墨珑哼了一声,斜歪在太师椅上。
那把金贝落桌,骤然变大,个个叠起来,金光闪耀。莫姬看着倒吸口气,语气颇犹豫:“到底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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