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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霓裳扫一眼,哭声的位置在东侧寝房。
“让开。”沈霓裳走到门口,冷眼瞥那两个挡住门口的丫鬟仆妇。
两人顿了下,没听得里头有吩咐,遂移开了位置。
沈霓裳一把推开房门,迈步进入。
堂屋中一个人都没有,人影幢幢皆在内间寝房。
木宝珠的哭声更明显了。
哀哀低低凄凄,似极伤心委屈。
沈霓裳唇角勾起嘲讽,很快又隐去,挺直了腰背,朝内间缓步行去。
内间灯火幽幽,只有一盏十字象足落地纱灯立在床围屏风外。
屋中只有五人。
木临风、秦夫人、木华、木宝珠,穆清站在东南角的角落边上。
木宝珠趴在秦夫人怀中饮泣,身上做工精美的纱衣在可见的位置被扯破了一边肩膀,肩上披着的外衫下有垂下的褴褛衣片,还有一抹遮不住的白皙肌肤露出。
从位置上看,几乎是整个上半身的衣裳都被扯破了。
木临风同木华脸色沉沉站在门旁。
见得沈霓裳步入,秦夫人投来恨恨目光,愤恨而又咬牙切齿:“畜牲!”
木宝珠抬起泪水涟涟的一张脸,约莫是用的妆品质量上佳,这般哭法,居然妆还没花。
沈霓裳淡淡瞥这母女俩一眼,最后才将目光投向穆清。
第一时间就同穆清的视线相碰触。
穆清一直在看她,自她进来后。
穆清的眸光很安静很淡漠,触及到她的目光后,才泛起了一丝柔意。
沈霓裳心房微微一颤。
穆清无事,沈霓裳很快收回视线,虽然衣裳上有抓过的痕迹,但应无实质性伤害。
沈霓裳放下心来。
说来话长,不过是十几个眨眼间的事情。
但这样的场景,这短短的静默已经足够显眼。
沈霓裳垂了下眼帘,她知晓木家父子在看她,但她不在意。
须臾之后,沈霓裳抬起目光看向木临风父子,微微福身一礼:“表叔华表哥——”不待两人表示,已经站直身望向木华:“表哥能把事情说一遍么?”
整个过程中没有再看秦夫人母女哪怕一眼,对于木宝珠已经渐弱的抽泣和秦夫人那句恶狠狠骂词皆置若罔闻。
木临风沉着面孔,闻言眸光微闪,未有言语,却是瞥了角落里的穆清一眼。
屋中六人分列四方,正好一个方形。
秦夫人母女同木临风父子正好对角,而沈霓裳则同穆清遥遥相对。
二对二,一对一。
木华却是直直看着沈霓裳,眼中异样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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