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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马车前,沈霓裳上车,容苏将油纸伞放入车厢:“你们三人,多带一把伞。”
雨下得愈发大了。
车中的沈霓裳湿了不少,车外的容苏的发际衣衫也在顷刻间淋湿了不少。
“雨太大,容大哥回去吧。”沈霓裳催促道。
素白单薄的衣衫淋湿后显得身形愈发清瘦,沈霓裳知道容苏的身体受不得寒,沈霓裳不由担心。
容苏唇畔笑意清冽,未有说话,只颔首朝大安示意。
大安挥鞭驱马,马车缓缓驶动,很快加速。
小翠伸着脖子从车窗朝后看:“小姐,容先生还在呢。”
沈霓裳也在窗边,闻言望去,只见窗外夜幕沉沉,万千雨丝如纱。
一片烟雨朦胧中,那一袭单薄白衣在浓重如墨的夜色中若仙堕凡俗。
雪衣微光,飘逸出尘,分外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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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赶得极快,沈霓裳还在怔然中,就已经到了。
妙真遣了一个小丫头在后门守着,四下无人,沈霓裳快步而回。
司夫人正在屋中候着。
“大少爷同人贩盐,借用了沈家码头货仓,今日官府在货仓盐袋中查出精铁,刚刚已经把人带走了。”见得沈霓裳进房,司夫人也不废话,直接将事情说了,“人是茂国人,说是盐商之子,眼下已经逃了,如今只抓到沈思言。”
走私精铁!
沈霓裳悚然一惊。
想起那日南城门口的那个倒三角眼青年,应该就是此人。
莫说是如今这种敏感时刻,便是再太平的时候,这也是重罪!
沈思言不知情还好,若是知情的话这便是叛国大罪,抄家灭族也不是不可能。
沈霓裳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沈思言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只是他以为人家是贩盐,结果没想到人家在盐袋中夹藏精铁。
精铁的重量不轻,藏在盐袋中才有可能被瞒过。
如今人赃俱获无可抵赖,关键就看官府怎么判了。
难怪前世沈重山要讨好城守府那个山羊胡大管家,想必就是想通过那山羊胡老头走云州城守的路子,叛国罪罪无可赦,若是不知情,罪名便轻得多了。
“官”字两个口,本就没有确实证据,人也逃了,知情不知情不过在于官家一张口。
“会怎么判?”沈霓裳问司夫人。
她对大沥律例不熟悉,上回向张少寒询问时也只不过问了升籍令相关的户籍方面的条列。
司夫人面色凝重:“若是知情便是叛国,重者抄家斩首,轻则抄家流放。若是不知情,当罪者按律刑一到七年不等,并以数目十倍处以罚金。眼下还不知沈思言入了多少股。”
沈霓裳回想了下前世的事情。
她知情太少,也知晓太晚,信息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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